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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吗?那也是种缘分。你是杭州人吧?我认识的陆屿也是在杭州读书一直到高中毕业的。”男人语气有些可惜。
黎曼青淡淡回应了一句:“嗯也是,也许是同名。”
“陆——屿?”
等起飞十五分钟后,黎曼青询问空姐后打开了已经开到飞行模式的ipad,盯着procreate里空白的画布发呆。草稿涂涂改改数十回,最后留下的还是空白。
顿时就像沉入水底,耳边只有水流声——陆屿的声音,而听不见其他。
她记得陆屿高中时候的英文名是Andrew,英语老师帮他挑的,他随口应下,就这么用了三年。英国留学?也从没听说过。
“哦哦好。”黎曼青抱着双肩包缩起脚。
机上还有不少人在过道上放行李,问乘务人员要毛毯等物,颇为嘈杂。她弯下腰从前座底下捞出自己的双肩包,四处翻找耳机。
黎曼青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反正此刻也画不出任何东西,索性就将ipad关了。
“你的朋友也是A中的?”男人追问。
“这位女士,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麻烦将手机关机并收起小桌板。”乘务人员温柔的声音响起,两侧的人也向她投来目光。
“嗯好。”黎曼青用最快的速度回复陆屿后关机。
听到这两个字,黎曼青条件反射循声看去,是靠窗的那个年轻男人正在打量她的ipad。她唰一下扭过头,那张空白画布上赫然写了好几个“陆屿”,连忙抬起双手遮住。
她醒来以后以为能见到陆屿,却没在客厅找到他。静下来仔细聆听, 也没听见房间里有任何动静, 想他应是出门了。
黎曼青怔了一下,手指交叉横叠在小桌板上,许久没吭声。
因为太晚,她的座位夹在过道和靠窗位置之间,对她来说是最差的选择。既失去了看窗外云层的机会,还要给里侧人让行,自己出去也不方便。
装了小半箱的书和画材, 准备了一些可有可无的旅途用品, 一来二去就到了周末。
他看着黎曼青脸上逐渐变得古怪的神情感到不解。
机场大巴载着打瞌睡的她抵达航站楼前, 她安排的时间卡得很死, 一路过关, 最后几乎是压线登机。
“不是。”
“你认识的这个陆屿,英文名是叫Gray吗?英国留学的。”
半晌,她轻轻问:“是A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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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阶:「发生什么事了?」
她再次播放了一遍,把音量调至最大。
陆屿的情绪有点失控,怎么听都像是遇到了大事。后面两句话他有意地压下自己的喘息,尽可能沉稳。末尾的“随时”加重说了两遍。
男人惊喜地回过头:“是啊。”
男人侧着身子经过的时候身上带着股极淡的香水味,不腻不浓烈,沁人心脾。
陆屿说得很急,声音急喘,似在跑步。能从背景的杂音里听出刮过的风声和车流声。
一排三人落座,黎曼青终于在背包里找到了耳机,调高音量播放陆屿的语音。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我是靠窗的位置。”一个年轻的男人停在过道口。
男人自觉唐突,便解释边道歉:“Sorry,我不小心看到了,和我的一个朋友同名,所以有点惊讶。”
“抱歉,曼青,我这边临时出了点急事,没能赶上送你去机场。到北京了记得报平安。有任何事随时联系我,随时。”
暗下去的屏幕映出黎曼青忧愁的脸,应该不是陆屿出了什么事,他听起来没有受伤,而是在为谁着急。是家人?朋友?
登机后黎曼青浏览了一遍手机上各种信息,以免遗漏了什么。正打算关机的时候,微信界面弹出了一条新消息,来自陆屿,是一串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