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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青躺在沙发上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疑惑地问:“陆屿, 你不上班吗?今天周二。”
“陆屿,你不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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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青窝在他胸膛和双臂之间,踢着双腿挣扎,眼看就要挣脱成功掉下去,又慌忙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缩了缩身子。
她看着坐在她床边的陆屿,没忍住还是问了声。
淡声说:“我小时候发烧到39.3度也是在家养养就好的,大不了就是多吐一点,跑去医院交叉感染多不好。”
“陆屿,你在吗?”
陆屿用酒精擦拭温度计的手一顿, 抬起眼:“请了两天假。”
半晌才吐出三个字:
热水、冰毛巾、药。
陆屿不语。
心说自己现在脑子这么昏沉还要看他脸色,属实令人生气。但是现在人在他手里,他随时能把她扛上车带去医院,只能好好哄着。
陆屿抬起头,默了默说:“夜里有不舒服我能第一时间知道。”
黎曼青抿起嘴,犹豫片刻,吞吞吐吐说:“要不你还是出去吧,我有点不适应……我……不舒服的话微信告诉你。”
陆屿更是不说话了。
陆屿把体温计递给她,看着她缓缓放到舌下, 垂眼低声说:“两三天不碍事。”
把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在厨房和她的卧室之间来回奔波。
陆屿绷紧了自己的下颌线,垂眸凝视她发红的脸蛋。
“唔,”她顿了顿问,“你怎么还没睡?”
她在里面时醒时睡,陆屿就守在门外坐着。
第29章 、029
“就两天。”
黎曼青拿手贴着那冰毛巾,顿觉手心舒服了不少,嘶哑着声音问他:“几点了?”
黎曼青看着那扇隔绝内外的门,良久说:“好。”
黎曼青一愣:“没关系吗?”
陆屿抬眼看她:“三点。”
黎曼青在他怀里不敢松手,因为陆屿使的力道很轻。她仰着头和低头的陆屿对视,努了努嘴:“陆屿,让我在家养两天,没有好转再去医院好不好?”
从毛毯里挣脱出来,体感冷了一些,她也稍微清醒了那么一点。
就连她自己也没发觉她这句话说得有多软糯,声音虽然沙哑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不自觉做出来的动作又像是在陆屿的胸膛里蹭了蹭。
黎曼青转动着眼珠子看着他的动向,又懊恼地看着自己地上的一片狼藉,懒人沙发上搭着她的一堆外衣没有收,地上快递盒子和各种包装袋散落着。
可这发烧不似黎曼青以为的那样,两三天过去了,体温不但没降,还有越来越高的趋势,精神状态更是模糊, 有时讲话既无逻辑也无生气。
“好。”
陆屿将黎曼青从床上扶起, 手臂撑在她背后, 而她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全身都是虚汗,眼睛半睁着。陆屿蹙起眉,刚才的那块冰毛巾已经没有效果,被她自己拿到了床头柜放着了。他伸出手撩开黎曼青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一探温度,烫得像是火炉。
陆屿低声说,语气没商量,打横就将她抱起。
陆屿替她掖了被角,走到门边说:“但是不锁门,锁了门万一有事我进不来。”
空气和时间一瞬间仿佛都凝滞了,陆屿凝望着她,望到她不自然地别过脸看墙壁。
只听门咔嚓一声就开了, 陆屿拿着另一条冰毛巾走进来, 手里还端着一杯水。
“不行。”
天亮的时候黎曼青也醒了, 过高的体温让她手心脚心都热得难受, 同时又发虚, 睡不踏实, 陆屿敲门进来扶她去洗手间,又给她煮了白粥,忙上忙下。
夜里黎曼青醒了好几回, 整个人烧得发昏, 在黑黢黢的房间里忍了很久不出声, 还是抱着尝试的心态试着轻轻喊了一声: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陆屿?”
“我不去,我真不去!”
他没有立刻松开手把黎曼青放在沙发上,而是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抱着她往她卧室走。余光里黎曼青的脑袋动了动,深深埋进他的臂弯里。
烧了整整一夜, 期间她的体温时上时下,一会儿降到了38左右,一会儿又回到了38.5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