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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思坐在床上,看起来刚和陆屿聊过,陆屿蹙着眉。
“年前来给你这狗窝打扫一下,新年好干干净净。”黎思与平常无两样地边嫌弃着黎曼青的房间边说着,抬眼瞧了瞧陆屿,“他还拦着说等你回来你会做。”
“你们在一起了是不是?”
-陆屿今天出现在我梦里是个骑士,我是公主,挺般配的。
不小心?被压在抽屉最深处的画纸怎么可能被不小心看见。
诸如此类,夹杂着点隐晦的春宵想象,幸好黎思只是粗略看了几眼。
赶在他再说点什么之前,黎曼青紧闭双眼机关枪似的说:“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画了这些写了这些,这很奇怪我知道。你说我变态我也认了。”
“陆屿都和我说了。”
她都快忘了。
陆屿应是顾及了她的隐私。
黎曼青点点头:“我自己做就行。”
“说什么了?”
黎思走后,黎曼青像是在水里憋着潜了一百米似的,突然跃于水面上大口地喘息起来。
她一愣。
“妈?你怎么来啦?”她把面包放回桌上,东张西望了两眼,不仅没在客厅和厨房找到黎思,也不见陆屿的人影。
黎思继而抓着她房间里的陈设又念叨了许久,走之前也不忘补一句:早点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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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纸背后写了什么,不用黎思提醒,她也记得。不外乎是那些不切实际的遐想,说是痴汉和变态也不为过。
她一怔。
陆屿说:“您放心。”
黎思从被她身躯遮掩的身后拿出一叠画,估摸着有五六张。
“曼青。”
陆屿抓着她的肩,强迫她与他对视,他很明白她当下想逃跑的心。
-千年前的陆屿是什么样的?
黎曼青哽着不知道说什么。
黎曼青有点发懵地一时处理不过来这信息,哽着声音抹了把脸,才发现脸颊上有点湿。
-陆屿今天是屠龙的骑士,我是那龙,其实童话也可以不走寻常路的,还是挺般配的。
“我不是说过无数次,请你不要随意翻动我的东西,这是我的隐私。十岁孩子尚且有隐私,更何况我已经25了,不,过了生日就该26了。”
黎曼青走过去又问:“妈你怎么来了?”
“说是他让你画的,什么以他为主体创作一个系列啥的。”
黎思嗤笑一声,似乎对她的整理能力保持怀疑态度,扬了扬眉,话锋一转:“不说这个。我在你抽屉里找到了这个,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陆屿的呢,把他叫过来认领。结果我一看,不对劲啊,这画背后的那些话都是你写的吧?”
“是。”
“上次我问你你干嘛不说?谈恋爱瞒着我干什么,好事啊。有人照顾你了我也放心。”
陆屿这一拆招下,她藏了许久自认为是变态的事物,忽然变得没什么大不了,一口气堵在路上不知是该咽下还是吐出。
长久的沉寂后。
-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她提着被透明包装袋裹住的面包回到家,看见玄关处放了双黎思的鞋。
阳光曝晒在旧画上,使其无法掩于阴影中。
窗外的阳光此时恰好投射进来,映出黎曼青刹那煞白的脸。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结得太晚,而婚姻又是失败的,让她潜意识里觉得一切都是晚婚的错。
黎思沉甸甸的声音从卧室的方向飘来,比往常更低。
忘了陆屿来前,有这些画被她贴在墙上,日日活在幻想世界中。她看着那着各式衣服的肖像画,无一例外都是陆屿的脸,确切地说是他高中时的脸。
“青青,过来下,我们在你卧室。”
黎思说:“我不小心看到了,问问还不成吗?”
黎曼青竭力抑制住自己颤抖的身躯,也不去看陆屿的反应,咬着后槽牙,嗓音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