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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陆屿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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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在山里过夜？”

    刚一进酒店，黎曼青就瞧见三两个陌生面孔从电梯下来，一边招呼一边领着他们去房间。路上来回客套了几句互相了解。

    “曼青，两天后我们要进山里见一位老先生，你想一同去吗？”

    陆屿穿着一件及大腿的风衣，喘息声略重，像是急匆匆跑来，只是进了屋见到她又刹住了脚步。

    “对的，陆老师，你家那位，去不去啊？他们那儿统共就俩可以借我们住的小破屋，毕竟那儿其实算是个荒山，除了周老也没人住了，什么设施都不齐，保不齐还漏风漏雨呢。我们这一帮子男人挤一屋将就一晚倒是没事，她要是去的话，就你们俩住一屋？你们发展到可以住一屋的阶段了吗？你要是想和我们挤一间也行，就是睡着不会太舒服。”

    一句话在黎曼青的大脑里盘旋打转，直至家门被打开，她已经浑浑噩噩地整理了一半行李。

    “周先生四十入门，天赋异禀，不分日夜钻研，到如今也算研究了半生瓷器，很多人前来请教他，他也乐意倾囊相授，就是不怎么愿意下山。这次和旅游局合作的项目，还得采访到他，想见到他就必须进山里。”

    听筒里突然传来嘈杂的车声，陆屿的声音被淹没了一秒。

    买了机票，整理完行李，黎曼青跟着两手空空归来的陆屿踏上了旅程。

    黎曼青等了等，手上整理衣物的动作也不自觉停下了。

    见不到她的日子太漫长。

    “我现在刚出机场，打车回来接你。”

    等到了房间，黎曼青在里面整理行李，陆屿就站在门外和那几个男人聊工作。声音透过虚掩的门传来。

    “嗯，赶下山来不及，少则住一晚，多则两晚。”停顿了一秒，陆屿接着说：“房子是老先生早前自己建的木屋，有些年头了，一些设施会比较——”

    “老先生？”

    她还什么都没问过他，就跟着来了，倒是怪不符合她以往的行事风格。

    风裹着他的声音：“是。你要是愿意一起，我就是来接你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是来见你的。前前后后加起来二十多天，太漫长了。”

    陆屿顿了一秒，“好。”

    “机场？杭州的？”

    “我问问她。”

    时间紧迫，他们压着线赶到机场，到时陆屿已不是两手空空，一手推着黎曼青的行李箱，一手牵紧了她的手。二人就这样飞快地在航站楼里奔跑，争分夺秒。

    终于坐下后，黎曼青望着自己汗津津的手心，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手心汗了，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窗外的景已开始倒退。

    街上满城飞絮，黎曼青坐在出租车内仰着头看飘过的飞絮。

    “嗯。”

    黎曼青赶在他说什么之前开口说：“我和你一起去。”

    车一路开向一个小胡同，在逼仄的道路里行进了一段时间后豁然开朗。眼前是座富丽堂皇的酒店，正门前是大片的草坪和看似凌乱却有章法的花草，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这块区域最气派的地儿。

    “行，山里条件有限，要是她不去我也可以安排个人带她到镇上玩玩，轻松点。”

    “陆老师，那边的人来联系说周老先生终于是松口了，让我周二带你们进山，估计是要在山里待一两晚。”

    门外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她和他一起从一座城到了另一座城。

    她索性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床沿瞅着他，听他缓缓道来。

    男人离开的脚步声消失后，陆屿推门而入。殪崋

    “周二，两天后？”

    她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