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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峥直接问：“里面多少钱？”

    天井中有一圆石桌，银行卡就躺在那儿。

    纵然江峥知道眼前的男人只是青年，不算中年；纵然他知道卓航有着与中年男人的疲倦相反的精神奕奕，与沧桑相反的意气风发。

    第二十章

    院子半边儿爬满了葡萄藤，挂着一串串的紫葡萄，在风中在叶子中忽隐忽现；还有大个的无花果，成熟的甜石榴，甚至还有一棵冬枣树，江峥爱吃的水果这里都有，这么巧么？

    周昆煦解释：“卓导，江峥怕夜路不安全，来接他姐。”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青年男人”仍然保持着孩子般的耳聪目明，顿时觉察到自己的地盘有人入侵，甚至还觉察到来自对方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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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禾缓缓站起来，解释：“后天是小峥生日，18周岁生日，他应该是来邀请您参加他生日party的吧？”

    突然想到何伯和邹姨，他们常送小峥东西，每年生日礼物更是提前送到，书包钢笔衣服鞋子都送最好的，不知道的都以为江峥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今年他成人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们送什么呢？会不会和爸妈准备重样了？

    后座上的严禾暗笑摇头，听她的？他再也不是三岁小孩了，他只在三岁前才听她的。三岁之后小眼睛就滴溜滴溜乱转，脸上笑嘻嘻一套，心里圈绕绕的另有一套。

    每年都过的生日，她记得再正常不过的，这么正常的一件事就是使江峥很开心。

    严禾在他身后问：“弟，你18岁的生日想怎么过？”

    “嗯。”年年提前12天送，生怕他不知道他真实生日似的，江峥说：“我没收。”

    卓航点了下头，说：“进我实验室之前，就应该知道在我这儿，通宵也不意外。”

    卓航抬小手臂看腕表，江峥的目光审视着，从他的大腕表到精致袖针到真丝领带到同款领带夹到裤线笔直的西裤，如果用贬义词来形容就是：真骚啊。

    一念生的快乐，使他单车都骑的格外轻快。

    江峥正看到这一幕：卓航在传道授业解惑。

    严禾便问：“小峥，何伯和邹姨今年还……”

    卓航抬头招呼：“昆煦，小江神？”

    作为结构生物学界大牛中的大牛，号称能驯服任何一个蛋白质的卓神，听他一句话真可谓胜读十年书，他一句话说“千金难买”不为过。

    既然他不说，那就按原计划实施吧，爸妈准备的一套西装已经寄到，她就添条领带吧，今天看卓导的领带用领带夹别着，挺好看，她也给小峥买只吧。

    没收？有时他们送太贵重了，严健民江秀琴是会换算成钱返回去。

    江峥等的就是这句话，等了日日又夜夜，他随随意意说：“姐给我个拥抱就好了。”

    且现在风尚不叫他们中年男，而是称之为成熟男、优质男、完美男。

    江峥来水木后，何伯邹姨也跟着来了北京，住在大学附近的一个小四合院，不知是租的还是买的。

    “那你先欠着吧，等以后我来讨。”他说。

    念生万有。

    严禾只当他晓得她没钱，买不起他看中的，便笑说：“这算什么礼物，想要什么，你先说说看。”

    何伯呵呵笑着不答，邹姨解释：“这钱就算我们借给你的，你不是要出国么，等过几年你参加工作了再还我们，连本带息的还。”

    “听你的。”他说。

    她没想到的是，这次生日礼直接是一张银行卡。

    而向来理智的江峥，此时此地只想骂：身上抖一抖除了沧桑只剩下疲倦的中年男人，请离严禾远一点！

    神人或者牛人感知这个世界不全靠眼睛吧，卓航眼睛盯着指向十一点的时针，浑身的细胞却敏感的捕捉到对面的审视，不友好的审视。

    这种开心让他想起哲学课中的唯心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