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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多日相处，不说知己吧，容卓其实已经把法则视作了同伴，却未料到自己竟被如此欺骗，不止是对赵清漪的厌恶，同时一种对任务的疲惫感，深深地笼罩了他。

    这两月内，与赵修贪腐案子有所牵连的官员商客正在收押审问中，待一切查理清楚，便是问斩。容卓恐生变故，只想快快将这些鱼肉百姓的蛀虫尽快处理，又怎会给赵清漪求情的机会。

    法则立即慌了：“皇帝陛下！有话好商量，大哥！您别黑化啊！”

    只能赌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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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如锦继续与季承风苟且私通，然而一些日子后，季承风家中妻子却是有了身孕。

    世界落下一块崩坏的碎片。

    忍耐如此之久，仅仅因为一个谈不上严重的欺骗，容卓就生出了同归于尽的想法。

    第20章 后悔

    倏然，生死危急之际，法则瞅了眼完全不受影响的蹲在地摊上打瞌睡的那只肥猫，意念一动，胖橘便嗖地向容卓飞去。

    容卓可不相信赵清漪真会去死，她视他人性命如草芥，对自己可惜命得很。

    搞这一出，无外乎是想让容卓心软，然后放她哥哥一命罢了。

    甚至开始怀疑做这一切的意义何在。

    上吊投井之后，不知又要上演怎样的戏码，容卓思忖片刻，顿住批阅奏折的笔，吩咐道：“小冬子，差内务府那边时刻关注着延晖宫，尤其做好储水，这两日延晖宫恐是要走水。”

    “奴才这就去。”小冬子乱想一些有的没的，行动上倒是不耽搁，立马安排去了。

    “稳住别激动，啊……疯了疯了！”

    “吧嗒——”

    对此萧如锦黯然失魂了好些日子，除却定期去皇后娘娘那处请安外，其余时间就是枯坐在庭院里，看树看花看空气，唉声又叹气，整日一副姣花照水、弱柳扶风的样子。

    他做这些，意义何在？

    这一次许是亦被问得烦了，法则直言道：“其实，按照剧情的发展，你是不能将她打入冷宫的，到后期，你还会恢复对她的宠爱。”

    有时候，黑化的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周院判老来得女，对女儿周嫣的宠爱到了溺爱的程度，便依着周嫣的请求让季承风留在家中陪伴她，因而季承风便失了入宫给娘娘们看诊的机会，自然就见不得他的旧情人了。

    法则彻底慌了神，平时沉稳的声音开始嗷嗷大叫：“啊啊！天啊，完蛋了……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怎会没有意义，重获新生，超有意义的呀！”

    此时的容卓陷入深沉的孤寂里，周身仿佛蒙了一层厚重的海绵，听不清外界的声音，身体的触感也木然迟钝，仿佛下一秒，他就不复存在了。

    法则看着世界周围如碎屑般崩落的碎片，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嘴里喊着安抚的话，其实自己的血压险些飙到快晕过去的程度。

    另一处，与萧如锦这自我封闭的宫苑截然不同的地方，要数延晖宫，未有一日不是吵吵嚷嚷。

    所谓自由，又在何处？

    某个恍惚之间，他竟觉得，其实失去意识也没什么。

    他是意思是究竟何时才能处置赵清漪，这话他已然问过法则许多次，然而法则每次的回答都是“还早”。

    仔细一琢磨，立即想到该是与那位脾气吓人的娘娘有关，他心说那娘娘这般折腾，皇上竟还由着她，可想还是念着几分旧情。

    “你之前为何不说！你在骗我！”

    对于赵清漪的禁足令已足足两月，她的脾气亦是一日比一日见涨，从起初的啜泣哀哭，逐渐演变成打骂延晖宫里的婢女太监，这几日，更是开始上演上吊投井的戏码。

    “什么！”狼毫笔墨“啪嗒”滴在纸上，落下浓重的黑点，脏污了素静的白纸。

    可是，他真的受够了！

    容卓与剧情隔绝已久，若不是法则此番坦白，他都不知自己竟然还要与赵清漪这个毒妇做戏，一时间怒由心起，眼里满是被愚弄的愤怒。

    小冬子闻言眼睛大睁，怎皇上还能预测走水之事了？

    他低垂着头，阴沉的气息逐渐弥漫而出，在他周围形成实质的墨黑色烟雾。

    等到勤政殿里只剩一人一猫，容卓不耐烦地问法则：“究竟要等到何时？”

    绿拂独自走在幽深的宫道中，一想到还得继续忍受心爱之人与他人欢好私会的日子，甚至自己还要帮助他们，便恨得浑身颤抖起来。

    回宫路上，月色如霜晦冷孤寂。

    法则有些过意不去：“那个……我这不看你实在讨厌赵清漪，这才没说。”由于理亏，他语气不似平时冷淡，反而闪闪躲躲，企图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