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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后半部分没有录到画面，只能听见他含含糊糊地醉话。

    房门一关，符钟舟整个人顿时垮了下来，那些从容慵懒的微笑神情全都没有了。

    听了三秒他就受不了了，果断退出，然后把视频删除。

    三人都拿出手机，扫了这个群的二维码。

    符钟舟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他先是帮老师们整理了试卷，然后又被几个助教叫去吃了顿饭。

    “哎，我就那样。”秦平叹了口气，“坐在许隺旁边画画，画到一半，看一眼他的，我就画不下去了。”

    那两天，他整个人都处于麻木迟钝的状态，好像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这一切。

    符钟舟收回视线，转身进屋，关了门。“没有，习惯性看一眼而已。”他瞥了一眼客厅茶几上的两菜一汤，“辣椒炒肉，西红柿炒蛋，冬瓜汤……您吃得完吗？”

    许隺嘴角勾起笑容，点了一下“添加好友”。

    符钟舟叹了口气，刚要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爷爷的声音。

    理由很简单又很复杂，总的来说，就是两人分歧太大，吵着吵着就玩完了。这件事情早就有征兆，他也料到了这个结局，但是真正发生后，确实不太甘心。

    他顺手给爷爷盛了碗汤，转身就进了房间。

    “好啊好啊。”

    实在太丢人了。

    委屈，愤怒，难过，不舍，压抑，在酒精的作用下全部爆发出来。

    他翻了个身，又点开了微博。

    符钟舟想起这人，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扔下斜挎包，歪倒在床上。打开手机，他又翻出了那段视频。

    他的分手已经够难看了，结果还在学弟面前出丑，抱着人家死不松手。

    他父母在国外，从小就是和爷爷过的。爷孙两人感情好，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不愿意开口。

    那个学弟叫什么……许雀——试卷上是这么写的。

    他走到八楼，左边那户虚掩着门，里面传出电视新闻的声音。

    然而他抬眼一扫，在一众群成员里，看到了“符钟舟”。

    这个学弟嚣张得很，谈条件的时候，抬腿就给他来了个腿咚。个子也挺高，跟他一样是一米八往上走的。那样子，跟漂亮小鸟根本搭不上边。

    “要不我给你盛一碗，晚上吃。”符爷爷说着就要去厨房拿碗。符钟舟赶忙拦下他，“不用了，我刚吃过。您自己吃吧。”

    他说得很悲伤，但是还是逗得彭鹏笑个不停。

    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老旧的墙上糊着旧报纸，若有若无的印刷味闻着很安心。有些人家连门都是大敞着的，暖黄的灯光从里面溢出来，还夹带着饭菜香味。

    直到昨天在大排档喝酒，三瓶啤酒下肚，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

    符爷爷都知道，只是冷淡地说让他“想清楚”,没再说别的。

    “没关系，慢慢来吧，你还没正式开始学呢。”项永打开手机，亮给他看一个二维码，“这是译美的学生群，今天在考场的时候加的，你要不也加一下？”

    三天前，他和青梅竹马、就住在对门的女友谢妍分手了。

    在走进去之前，他犹豫地看着对门那户。红漆木门紧闭着，猫眼里似乎透着光。

    这人的头像是一个男生的半边脸。虽然也很好看，但是不是他本人。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出了自己家的门就往对方家里进。现在要生生把这个人从生活里剥离出去，当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痛苦的是，两人即使分手了，还要每天经过对方家的大门。

    符爷爷手里还端着饭碗，筷子夹在手指之间。

    “又在想小妍了？”

    所以在填志愿的时候，他头脑一热，放弃了清华美院，直接填了前女友想去的学校。他带着赌气的成份，想要挽回。

    “滴”的一声响过，许隺看也没看里面在聊什么。他根本不想在群里找什么学习资料，于是顺手设置免打扰，打算退出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