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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他站起身时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撑住扶手才勉强站住。

    ??尚喜早就候在一边，恭谨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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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禾：“……”

    ??他愣愣接过，抬起眸时看见了师禾，不过好像换了一套衣服，这间虽也是白色，但比之前那件要更素一些。

    ??躺在养心殿榻上的慕襄脸色苍白，浑身冒着冷汗。

    ??他看不懂慕襄，为什么不趁人病要人命，直接杀了前太子慕钰，而是放任他待在牢狱里，甚至不阻止任何人前去探望，难道就不怕养虎为患？

    ??他才会什么呢？

    ??“殿下要记得，受伤第一时间先处理伤口。”

    ??慕襄微微皱了下眉，身体的不适感更重了。

    ??一个不太安稳的梦。

    第6章

    ??那是他母后出生时送给他的诞生礼，被他一直戴在身边从未拿下过。

    ??慕襄吐得极其狼狈，眼泪都溢在眼角，睫毛湿润地沾在一起，配合着他苍白的脸色，显得格外脆弱。

    ??“……”慕襄回过神来，“没死就好。”

    ??……

    ??这具腐尸原是他自己吗……

    ??他还没说完就惊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声音这么喑哑。

    ??他下意识地上前，本以为是位活人，却不曾想走近后，看到的是一具浑身腐烂的尸体，脸上空荡荡的没有眼睛，只有两个窟窿，泛着浓重的死灰色。

    ??“如果能让你这种恶毒之人陪我一同去死，那也算是死得其所。”

    ??后面的话慕襄没再听清，而是因为胃里的翻滚从梦中惊醒，猛得起身扒着床榻呕吐着。

    ??慕襄呼吸一窒，看见了腐尸胸前的红绳玉佩。

    ??他很快意识到是常青刺向他的刀淬了毒，但也没多慌乱，只是看向心急的尚喜：“把他关进密室里。”

    ??他唤了声：“把申御医叫来。”

    ??明明这个毒他都难从下手，只要国师坐视不理，那前太子就能挽回局势……

    ??师禾注意到他的目光：“殿下前面吐了我一身，刚换过。”

    ??他心狠手辣，残害他心爱的学生，救他做什么呢。

    ??他也看不懂国师，明明前太子才是他的学生，但国师不仅不急着救前太子，反倒是在这闲适地为慕襄之毒施针。

    ??出乎意料的，虽然慕襄差点没了性命，却没在第一时间追究常青的罪责，只是眼神有些放空地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御医申卓墨恭谨地候在一边，看着师禾给慕襄施针。

    ??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最后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倏地出现，耳边还响着常青地嘶吼声：“国师大人您怎能救这乱臣贼子！”

    ??慕襄所行之处尸横遍野，这里像是一座城池的外墙，一具具尸体被人从高墙上扔下，四处都透着腐烂的气息。

    ??慕襄迟钝地点点头，喝了两口水后重新靠躺在床上：“我……”

    ??慕襄没说话，不是不想说，是没了力气。

    ??骷髅的嘴巴一张一合：“我只是想看看，究竟要来多少次，他才会……”

    ??“奴才领命……”尚喜着急上前，“御医已经在外等候多时，殿下快些召见吧……”

    ??是啊，慕襄缓缓倒下……

    ??“常青刺伤你的匕首上有毒。”

    ??不远处墙边有一具躯体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慕襄走来。

    ??“喝点水。”一只手伸到慕襄面前，手上握着一只杯子。

    ??面前腐尸身上的腐肉慢慢脱落，化为了一具灰白色的骷髅，只剩下脖子上的红绳玉佩随风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