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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襄闭了闭眼，将茶水饮尽。

    ??他要怎么办？

    ??师禾微扶着椅子：“殿下若是倦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中，他多少清楚一点，师禾并非那么在意慕钰是生是死。

    ??慕襄猛得一怔，被自己满腔的愤怨和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惊着了。

    ??酒过一巡又一巡，坛子很快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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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酒自然要畅快些。”慕襄装作不经意般避开了师禾的手，“再来。”

    ??疯了。

    ??师禾的声音惊醒了他：“殿下若是有不适——”

    ??慕襄像是受到蛊惑一般，慢慢俯身靠近着师禾，直到能闻见对方比平时更轻的呼吸都未停下……

    ??师禾淡道：“那琴师还在天机殿中，殿下若是喜欢——”

    ??他出神地望着，细细描绘着师禾面容的每一寸，从眉眼到鼻梁，再到薄红的双唇……

    ??慕襄脸色有些发白，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只觉前路渺茫，不知该何去何从。

    ??慕襄再清楚不过，自己留不住师禾。

    ??午后那个血腥的梦或许也是种预言。

    ??之前那些夜里旖旎的梦境中，和他交缠的另一位的脸庞突然清晰起来，仿若如梦初醒。

    ??师禾比慕襄醉得更快些，微靠着椅子闭目养神。慕襄却越喝越清醒，离师禾也越来越近。

    ??“殿下醉了。”

    ??慕襄酒量不佳，喝了几杯便微醺了：“国师可能不知道，孤当初所居的偏殿离天机殿极近，那几年无人交谈的日子，孤都是听着天机殿的琴声度过的。”

    ??慕襄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拨开师禾衣襟，想看看那里被他咬伤的情况——依旧触目惊心，牙印非常清晰，青青紫紫，伤口也未完全愈合。

    ??师禾的后半句话在看到慕襄匆匆咽下一杯烈酒猛得咳嗽后收了回去，他起身来到慕襄身旁拍着慕襄的背帮忙顺气：“殿下不妨慢些喝。”

    ??当唯一的筹码都失去重量后，慕襄不知道自己要拿什么才能把师禾留下。

    ??孤衷爱的不是琴声，是你。

    ??慕襄打断了他的话：“孤回养心殿。”

    ??因为喜爱，所以想要师禾此生都留在未央宫中伴自己左右。

    ??慕襄微愣地看着师禾起身，给他斟了杯茶。

    ??他语气微顿，还没说完便被慕襄打断：“孤不喜欢。孤衷爱的不是琴声，是——”

    ??有些人和事终归还是别去强求，否则最后都只能落得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他中意的是位男人，是即将要走的人。

    ??也太荒谬。

    ??可师禾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眼，微微测头便避开了他的吻。

    ??心中似有惊涛骇浪翻腾，但却也没那么意外，一切都早有答案，只是他一直强行将自己蒙在鼓中而已。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发颤的手，这些日子没有缘由的烦闷酸楚还有慰藉突然都有了源头。

    ??所以即便师禾当初什么都没说，他和慕钰也不可能兄友弟恭，两人要么争锋相对，要么一人默默无言，什么都不争，可能还好过些。

    ??原来身体先一步就给出了答案。

    ??他心系的不仅是大襄的国师，还是一个男人。

    ??慕襄落了个空，碰到了师禾的耳垂。

    ??窗边吹来的夜风让他彻底清醒，也彻底浇灭了他心底的燥热。

    ??清凉的晚风透过窗户吹进来，撩起了师禾的几缕发丝。

    ??因为喜爱，所以才不愿任何人靠近师禾，接触师禾，而自己却贪念着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