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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去救火了。

    沈怀璧皱了皱眉，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头对齐墨说：“十一，你先去外面等我?，我?马上就出?来。”

    连日的阴霾之后，天光终于乍破，薄薄的一线光从?浓厚的云层中迸射而出?。

    徐州城太守留连病榻之上，桌上点的煤油灯倾覆，无意引燃床榻，太守不幸逝世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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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数到第?十五朵的时候，沈怀璧从?那扇院子?的门里出?来了。

    这么美丽而芬芳，谁又知道它们是能让整整一座城毁灭的毒药？

    他闲极无聊，就去数池中开着?的莲花。

    徐州太守的院子?旁边就是那片莲花池，艳红色的层层叠叠的花瓣开得正热烈，娉婷袅袅，风过?一动，那些八瓣的莲花就像一群遮着?艳红色面纱的舞女在翩然起舞。

    齐墨和沈怀璧这次是堂而皇之的走出?府外，谁也没有去拦他们——

    司马大人暂且接替太守的职责，严令禁止百姓取用?河道里的水，转而开采地?下水食用?。

    母蛊已经消失，子?蛊给人带来的作用?微乎其微，几乎再也没有什么毒性?了。

    沈怀璧和齐墨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沈怀璧把话全说完了，齐墨跟着?他转身欲走时，徐州太守突然拉住齐墨的衣角，哀求道：“大夫！我?自知罪孽深重，不可苟活于世了，可城内外的百姓是无辜的，您就算行行好，告诉我?如何才能把蛊毒退去？”

    齐墨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听话出?去了。

    齐墨就靠在莲花池旁边的栏杆上，等着?沈怀璧。

    青色帐篷日益减少，胆子?大的酒家已经张开了招牌，开始接客。

    徐州损失了一位受民?爱戴的太守，却赢得了生的希望。

    齐墨再也不是那个锁在京城中，什么也不知道的小皇子?了，他知道沈怀璧口中的解决是什么意思，但他也不问，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徐州太守一时没反应过?来，用?那双浑浊的眼看着?他，他面色青肿，显然是被这奇怪的“副作用?”折磨了很长?一段时间。

    沈怀璧还嫌这折磨不够，继续在他伤口上撒盐：“你现在已经是蛊毒入体，病入膏肓，估计是活不长?了。只可惜你一人死?了不够，还要拉城内这么多无辜的百姓给你陪葬，你在九泉之下，还能安心走过?黄泉路吗？”

    “因?为蛊毒，除了种在你身上的母蛊，还有一种叫做——子?蛊啊。”沈怀璧一点也不怜悯他此时苍老的神态，带着?一丝报复的意味，继续说道：“若我?没猜错的话，那子?蛊就应该藏在八瓣莲花的种子?里，花开之时，其是蛊虫流入活水之日。你不仅为别人做了嫁衣，平生两个夙愿，都被你自己亲手毁了。”

    齐墨二人则在城中指派着?人们四处放置石灰粉，以起到消毒的作用?。

    少年的身量如雨后的竹子?拔节一样生长?，短短一个月不到的功夫，沈怀璧竟然发现齐墨已经能够平视他了。

    说来也可笑，自青年起便下定决心用?终身去完成的两个愿望，都在他自己一时的贪念的驱使下，通通毁了个干净。

    徐州太守本来年纪只有五十上下，被长?期摧折下的病体和突如其来的残酷真相，让她他看起来生生老了几十岁。

    只是齐墨身子?骨还单薄着?，以后长?成了，估计会比他还高吧。

    听闻了太守去世的消息的百姓们颇为遗憾，还在他出?殡的那日在街上目送他的灵柩，其中不乏哀叹徐州失去了一位好官的读书人。

    “事情都解决了。”沈怀璧也只有对着?他的时候，才会露出?相对柔和的表情，不再是那个锋芒毕露的刺球。

    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