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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打瞌睡，眼睛快要睁不开，她才肯爬到床上裹紧被子睡觉。

    向暖抬手摸了摸被规规矩矩扎成一束的高马尾。

    向暖站在车门前，在要上车的前一刻，突然又缩回了脚，往后退了步。

    向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抿了抿嘴巴，随后应道：“嗯，剪吧。”

    如瀑一般的黑发柔顺又有光泽，没有拉直烫染过的发质格外好。

    一家四口难得聚齐在早餐桌。

    随后，向暖听到剪刀在她长发上剪断头发的“咔嚓”声，瞬间皱紧眉闭上眼。

    “希望骆夏能在某天回头看我一眼。”

    隔天早上，向暖在起床后梳才洗过的柔顺的头发就耗费了好几分钟。

    从家到公交站牌会经过不少店铺。

    手指从皮筋处一路滑到发尾。

    留了三年。

    简单地过了个生日，向暖回到房间后继续埋头学习。

    也挺开心的。

    还是有不少差距。

    更别说这次母亲如此隆重地订生日蛋糕。

    哪怕就只是这样。

    希望有一天, 我能变得足够优秀, 被他看到。

    “不用扎起来的……”到底不忍心剪成齐耳短发，向暖轻声说：“及肩短发就可以。”

    靳言洲始终没说话, 但难得给面子地吃了块生日蛋糕才回房间。

    靳言洲已经抬脚迈开腿上车。

    向琳听到女儿这样说，笑吟吟道：“那趁还没到零点, 暖暖赶紧许愿。”

    到公交站牌时，平常乘坐的那个时间点的公交车正好经站停靠。

    “打算剪多短？”店长小姐姐笑着问她。

    她咬了咬牙，对靳言洲说：“你和橙子先去学校吧！”

    向暖经过理发店门口时，店长小姐姐正在用钥匙开门，打算营业。

    她暗自咬了下嘴巴里的软肉，没有停下脚步，跟在靳言洲身后继续往前走。

    向暖和靳言洲吃过早饭就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她把马尾用黑皮筋绑好，穿好校服外套拎着书包下楼。

    向暖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一口气跑进理发店，对店长小姐姐说：“您好，我想把头发剪短。”

    她其实很受宠若惊。

    向暖扬唇吃着甜腻的奶油蛋糕,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时候骆夏请她吃的那块生日蛋糕。

    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学习，去提升自己的成绩。

    把长发剪掉可以节省一大笔时间。

    包括向暖买榴莲的那家超市，还有超市旁边的理发店。

    等她围好围布坐在椅子上，小姐姐将向暖的长发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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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暖就把自己在回家路上默默许的心愿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向暖的杏眼轻弯, 清浅的话里带着笑意, 道谢：“谢谢妈妈和靳叔叔, 我很开心。”

    要是再有根老冰棍就更完美了，虽然现在是极冷的冬天。

    而后公交车门关，向暖也已经转身往回小跑去。

    好长了。

    向暖刚才抬起脚要上公交车的那一刻，脑子里突然闪过她和骆夏的分数和名次。

    小姐姐在下剪刀之前，再一次向向暖确认：“真的要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