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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心有思慕

    “好了，莫说这个了。”一想到如冰如雪的冷淡美人也会娇柔含.春地屈居别人身.下，莲殊攥紧掌心，步子加快率先回了流烟馆。

    这种冒犯过于不尊重人，是以现下连朋友都没得做。莲殊一个没忍住暴露了真实的内心，琴姬总算慧眼识人，亡羊补牢犹未晚。

    日落黄昏，流烟馆的才女们下了船结伴而归，墨棋、挽画一左一右走在莲殊身边，嘴上说着不满的话，无非是嫌弃世家子们眼里只有琴姬，没有她们。

    莲殊为色所迷，不顾她的意愿意.淫那些男子做梦都想对她做的事，这没什么，觊觎她的人多了，琴姬没怎么把这事太放在心上。

    ——她想和琴姬好生谈谈。

    流烟馆的四块金字招牌出身都不怎么好，墨棋一心想凭借才气姿容嫁个好人家，飞上枝头做凤凰。然而有人天生就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气得她咬牙切齿。

    在船上莲殊尚面不改色当着众人指摘琴姬，道她秉性怪异。彼时当着馆里的‘好姐妹’更不会帮着琴姬说话。

    挽画捏紧帕子笑而不语：在她看来，若侥幸得一品貌上乘的痴心人，交出去有何不可呢？

    都是肚子里颇有文辞的才女，文人相轻，美人亦如是。

    她不言语，挽画似所有悟：“啧。她真可怜。姐妹众多，无一人诚心实意待她。”

    莲殊知她傲性，说过的话绝不悔改，愁得坐在庭院内的小石凳，低头酝酿感人肺腑的说辞。琴姬面冷心热，她是知道的，这个节骨眼需得完全的和她服软，事情才有转机。

    “琴姬！”莲殊张开手臂挡在她面前：“你等等，听我解释。”

    至于挽画，挽画不嫉妒琴姬那张脸，那张脸即便她投胎十回八回都不见得能比之十分之一。

    回顾这些年扪心自问其实她待莲殊算不上特别好，充其量就是无所亏欠。

    莲殊抬眸的一瞬看得心惊胆战：怎么会？琴姬这是在思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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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吗？”墨棋反问。

    别看她当着外人的面各种指摘少女的不是，面对面和琴姬倾诉心事她还是慌的。

    文人想诋毁一人那太容易。可惜琴姬太美，终究是爱她的人多。

    无意中一瞥见识过琴姬的画作，她自愧弗如，生怕这人抢了她‘小画仙’的美誉，是以对少女有着莫名的敌意。

    不过琴姬没闲情听她将迷恋疯狂的心事掰开了揉碎了做成一碗膈应人的红豆粥，她懒洋洋起身，抱着价值百金的琴打算回房。

    她嫉妒琴姬的万丈才情。

    真没解释的必要。莲殊觊觎她，这觊觎使得她恶心作呕，尤其是在琴姬还拿她当朋友的时候。

    “你们说琴姬那样的人，有朝一日会心甘情愿把自己交出去吗？”

    琴弦被散漫地拨弄，发出回荡盘旋的一声响，琴姬说了不再是朋友，就没义务陪她在这傻愣着喂蚊子，她饿了，想喝碗莲子羹，喝完了沐浴一番再去床榻入梦找恩人调.情，思及此，精致的面容洋溢了淡淡春风。

    又是一番嘻哈笑骂。谈过风月，年轻男女们少不得要借酒挥发才情。

    世家子笑呵呵地举杯赔罪：“哪里哪里。我的错，我自罚一杯，万望姐姐们莫和我计较。”

    墨棋意味不明地笑道：“阿殊姐姐，她和你关系不是很好嘛，你怎么出门在外总不向着她说话？”

    她如临大敌止不住战战兢兢。

    想着出门前碰到的硬钉子，她不紧不慢道：“是啊，把人弄得心痒痒求而不得，这才是琴姬呀。”

    阴阳怪气，怎么听都不像是好话。

    该说的都说了，琴姬没想到她还会跑来恶心自己。

    我待她不好吗？莲殊暗忖：她生得那么美，若再被更多人追捧我还怎么护住她？只有名声坏了，那些真正自矜身份的权贵才不会想着染指她。

    暮色四合，晚风掠过莲花池掀起轻暖的香，少女横琴在前，指尖轻勾，冷淡地没给莲殊一个眼神。

    挽画冷哼：“食色.性也，同为流烟馆金字招牌，要怪就怪咱们运道不好，没有那举世无双的倾城容色，更没那勾人的身段韵味，琴姬年纪轻轻天赋异禀，我等比不得。”

    因为我巴不得所有人都讨厌她、冷待她啊。这样，她才能安安分分守在我身边，只看得见我对她的好。

    相貌上生来输了几筹，才情盛名上又生生被一个不爱出门交际的人压了一大截，墨棋嘟囔道：“真不甘心。琴姬那么冷，她有什么好？”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她有眼，会看，有心，会抽丝剥茧地体会一个人是否真心待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