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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说，墨棋脸色微变，知道他不安分，爱逛青楼，爱鲜□□色，被崔老爷子赏家法多半是又惹了烂桃花。她气得不行：“活该！”

    今朝崔九郎敢不清不楚占了墨棋的身，他日说不得也会有人以权势逼她就范。

    墨棋心重重一跳，被问得脸红，想挣开他的束缚，力道有不如人，半推半就地消停下来：“还没……”

    最后一个琴音落下，崔老爷子颤着手，激动地热泪盈眶，仿佛借着这一曲回到鲜衣怒马肆意飞扬的少年时代。

    大都是旁人说，琴姬在走神。

    能说什么呢？说她脑子不清醒？还是说她所托非人？

    流烟馆的四才女各个出手不凡，便是有人按捺不住想做点什么都得顾忌老爷子的寿宴不敢乱来。

    墨棋嘴上说得厉害，到了最后还是守口如瓶没对外人泄露琴姬有心上人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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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曲献旧人，琴姬给足了崔老爷子颜面。

    她退回原位。

    琴姬懒得动弹，她出门在外从不饮酒，众人晓得她的规矩，知道她性冷不解风情，寿宴之上抓紧良机和她多说两句都觉得面上有光。

    “啊！九郎，不行，我——”

    听曲者众，知音难求。

    精心准备前来贺寿，馆里的姐妹却把处子之身丢在了崔家，琴姬心生烦闷，为墨棋，为自己。

    “一会就好，不动你，让我小尝一下……”

    “你受伤了？这、老爷子为何打你？”

    觥筹交错，酒意欢。

    崔老爷子乃文雅之人，琴棋书画，四艺都是他的心头好。

    曲子到了中后段，气势收敛，荡起璀璨无垢的欢喜，如幼童见至亲，如少年人见心慕之人，如君王见盛世，如圣人观想苍生。

    撞上她沉吟的视线，墨棋骇得急急低头，弥漫出被人窥见私密的惶恐。

    她态度稍有松动，崔九郎张望一二抱她到假山石后偷香。

    最真诚，最赤.裸，不容玷.污的美，融入了琴姬对人间的朴素祝愿。

    “阿棋，你这吃的哪门子的醋？”崔九扳过她的身子，见她眼圈红红睫毛沾泪，登时一愣：“真哭了？哭什么，琴姬虽好，想要她的人多得是，哪轮得到我？我最喜欢你了，这点你还不清楚？”

    崔九郎人品恶劣，金玉其外，她叹了声：可惜墨棋看不惯她，怎会听劝？

    “还没想好？”崔九眼睛转了转，换了一副哀求模样：“你想馋死你家夫君么？”

    崔府后花园，墨棋别别扭扭使小性，背对着爱拈花惹草的崔九郎：“你喜欢琴姬，我知道你们都喜欢琴姬，你去喜欢呀，偷喊我出来做甚？”

    有她珠玉在前，后面的人再想献礼都得估量一下寿礼的分量。太轻了丢人，拿不出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犯了魔障的喜欢崔九郎，明明他不是最好的选择，可遇上了，挣不脱。

    “我说的不对吗？阿棋，我会对你负责的，会娶你进门。你别嫌弃我庶出身份就好。”

    他伸手抹去女子眼角泪渍，柔声哄劝：“好了，我前几日被爷爷打了，伤刚好，不然早就找你去了。”

    秋水城崔家子弟数他生得好，常在花丛过，风流债多得三页纸都写不完，然此刻耷拉着脑袋示弱的落寞神情，看得墨棋心头发软。

    “你别理我！”

    “阿棋……”崔九不由分说地搂住她：“我先前问你的事，你考虑清楚没有？”

    一朝生为人，不折腰、不媚俗、光明热烈、欢欢喜喜、坦坦荡荡。

    怀揣不同的心情每个人萌发的感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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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崔家大门，她面色发白，慢吞吞缀在挽画后面，琴姬抱琴上马车的瞬息，心有所悟地回头望她一眼，心念翻转，话到嘴边默默咽了回去。

    崔九被问得心虚，眼神躲闪：“这你就别问了，你只需知道我在意你就是。莫要哭了。”

    墨棋献上一本失传的珍藏棋谱，惊艳四座。莲殊当场泼墨分毫，铁画银钩，赚足了在场之人的眼目。挽画奉上一幅寿星图，哄得崔老爷子笑呵呵。

    “你、你乱说什么……”

    她轻晃茶杯慢悠悠地想：墨棋这会子不见，是去和崔九郎幽会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