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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并不让他觉得奇怪，因为向知远一看就是个不安定分子，不过对方会这么平常地看待他三天两头打架的事，他还是有点不理解。

    “和上次那几个一伙的。”他也不瞒着向知远，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三四个人吧，没讨到什么好处，不过害我把手机丢了，没找到。”

    来给他献爱心的妹子有好几个，他都没什么感觉，后来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喜欢女的，白费了班花一颗扑通扑通的少女心。

    “人没事就好，一点小伤口应该没关系。”他低声说着，也不知是安慰原栩还是安慰自己。

    不过原栩居然是生在雪乡的小孩，这让他有点意外。

    “嗯……好像是拳头擦伤的？我躲了一下，没完全躲过去。”

    宁都是有名的雪景胜地，每年都有好几万人去看雪，但向知远没去过。他连滑雪都是在加拿大学的，因为大伯家住那边，几乎每年都要去探亲，所以好像也没必要特地跑到北方城市去看雪。

    “其实我来之前觉得南方人都温温柔柔的，来了以后才发现，好像也不都是这样。”

    原栩听他讲了几句，有点想笑又忍住了，等向知远说完了才开口。

    向知远比他高小半个头，偏头去看他恰好能看到他被碎发半遮住的洁白耳廓，上面也有一颗小痣，颜色很浅，有点泛红。

    他还勉强学过几天花架子的跆拳道，算是那里面最能打的了，其他人没这么好的运气，个个都被小混混打得鼻青脸肿。不过受了伤的好处也是有的——女孩子那会儿饱受偶像剧荼毒，个个少女心泛滥，大部分出头的男生都因为这件事脱单了。

    原栩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他居然不知道：“我不是啊，宁都人，离容市很远的。”

    其实当时是为了躲另一个人砸过来的棍子，只能最大限度闪开这一下，不过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他觉得向知远也只是问问而已，没八卦到要让他复盘斗殴全程。

    按理说像他这样的颜狗看见原栩伤了脸应该有点可惜，不过他倒是没这想法，因为原栩脸上有伤也挺好看的。

    “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谁说的？我也打过架啊，博雅不全都是好学生。”向知远说，“初三那会儿有校外的人欺负我们班女生，刚好大家一起出去玩，我们几个男生头脑发热就打了一架，还被叫家长了。”

    这人是站在他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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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栩和他对视，突然有种很莫名的感觉，虽然不知从何而来，却意外地真实。

    “习惯了，以前在十三中这种小打小闹都不算事。”原栩抬手攥成拳头伸到他面前，又猛地张开五指，露出留了不少细碎疤痕的指骨，“你看我手上这些小疤痕，基本都是这一年多打架弄出来的。”

    原栩笑了一下：“是不是挺难想象的？你是博雅的吧，那边肯定没这种没出息的家伙。”

    “哪里都有好人，哪里也都有坏人，这点是不会变的。”向知远眯着眼看他摊开的手心，觉得原栩真是好白，没见他防晒却怎么也晒不黑的样子，“你就当看古惑仔电影好了——咦，你不是南方人吗？”

    原栩愣了愣，不知想到了什么，在人群里笑着朝他点点头。

    “好啊，那你放学等我一下，今天我不上奥数课。”

    “你……”

    他还想多听对方说一些自己的事，上课铃却没给这个机会，很煞风景地响了起来。原栩朝他摆摆手就往一班的方向走，向知远看着他的背影走在返回教室的人潮里，忍不住还是开口问：“放学去买手机吗？我有认识的人在店里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