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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歌纳闷地皱了下眉，猜测可能是韩也回来了。

    沈主任还在讲大道理，对他们两个的眼神互动毫无察觉。

    训的刚好是他斗殴的搭档和对象，而他即将成为里面挨训的一员。

    然而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人推门进来，那扇吱嘎响的木门却仍有窸窸窣窣的开锁声传来。

    九月末已是秋初，空气不冷不热，夜风徐徐吹进窗户，吹在人身上很舒服。

    一看就是个新手。

    等韩也吐完回来，沈主任把对另外两个的火力全部集中到了他身上。

    沈主任看着他气就不打一处来，胸膛起伏了好几下，指着他嘴里叼着的木棍呵斥：“给我去垃圾桶吐掉。”

    四目相对。

    在对方开了大约有半分钟之久，霍歌悄然走了出去。他摸着黑穿过大厅，走到院子里挑了个顺手的棍子埋伏到门侧的阴影之中。

    马雯倩无奈，但也无话可说，下一节还有她的课，只好先把了解到的大致情况告知主任，之后由沈主任接替下面的教育工作。

    最后，这个下午三人各得了一份三千字检讨外加一个口头警告才作罢。

    然而等她转过头一看，走廊那边空空如也，韩也早已不知去向。

    看着韩也吊儿郎当的样子，走廊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韩也啃着冰棍悠哉悠哉地晃到教务处旁的楼梯口时，正听见沈主任絮叨叨地在训人。

    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主要在于他有个傻逼斗殴对象。

    刚好对上霍歌直直的眼神。

    这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道窸窣的开锁声。

    唰地一下，沈主任回了头——

    霍歌站在窗口喝了半杯水，被风吹过的脑子逐渐清醒，他打算继续跟物理题死磕。

    直到大半节课过去，沈主任从教务处里走出来，他都没回来。沈主任一看少了个人，气得骂了好半天他们班级态度恶劣。

    他丝毫没有打了小报告的自觉，看着他的目光冷淡又坦然。

    他多余地看了过去。

    霍歌刷了一半物理题，起身开窗透透风。

    本来韩也正乖乖站着挨训，听到最后莫名其妙地抬眼觑了他一下。

    晚上十一点，四周的邻居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隔壁电视机里偶尔传出肥皂剧女主角的嘤嘤声。

    他就不应该回来。

    韩也正欲转身离开，视线的余光，扯住了他准备迈出的脚步。

    沈主任自觉把这一眼视为挑衅，放大了嗓门：“你试试看好了。”

    眼睛上下打量过韩也，语气极其轻蔑：“韩也，混得不错啊，初中的时候，我就在立青听到过不少次你的大名。这倒是我第一次找你谈话。你以前不归我管，随便你怎么闹，但现在你作为立清的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我不管你以前打了多少架，谈过多少女朋友，不要让我在立青抓到你。”

    然而韩也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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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考后的第二天是周末。

    也不知道鬼迷了什么心窍，跑过来挨骂。

    十里街彻底融入寂静的黑夜。

    大约一分钟之后，门外的人耐心显而易见没了。开锁的声音变大，连带着还用脚踹了好几下。

    “你们这个年龄的学生，我知道，就是冲动，做事不计后果。你骂我一句，我就要打你一下。但是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样出了社会迟早要吃亏……”

    入室盗窃还那么暴躁。

    窗外，昏暗的路灯为晚归的行人照亮立锥之地。

    周五当晚，韩也去了网吧通宵，韩东民也打电话说了要通宵加班，整个小院就霍歌一个人。

    啃完最后一口冰棍，韩也把棍子咬在嘴里琢磨了一下，打算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走。

    又过一二十分钟后，电视声也没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见那个看着他的傻逼，哦不，看着他的傻鸟慢吞吞说了句：“沈主任，韩也来了。”

    事已至此，场面气氛紧张，韩也只好给面子地慢吞吞晃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