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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歌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心说估计现在也差不了多少。

    韩东民正在气头上，霍歌懂事地不发声。

    眼睛看题看久了有点模糊，脑子里既兴奋又困倦，一串串数字符号还漂浮着跃跃欲试想往外钻。

    但嘴上还是乖巧地说：“叔，他没欺负我。”

    他这才摘了耳机思考，是先洗漱还是再做一会儿题。

    那片灯火之下，沉迷于刷题之中的少年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抬手揉了揉脖子。而后拎起桌边还剩三分之一的矿泉水瓶一饮而尽。

    霍歌点点头，为了安抚他，违心地说：“我们一个班，他在学校挺乖的。”

    韩东民气得绷紧了脸：“这帮臭小子，从小惹祸惹到大。小歌，你以后可千万别跟他们一起玩，这帮小子没什么出息的。”

    “你们俩，”韩东民正寻思着怎么开口才能不显生硬，谁知话稍一停顿就没机会讲了。

    韩也没吭声，霍歌应了声好。

    狭窄的浴室被白蒙蒙的水汽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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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垫了一堆有的没的，韩东民突然看着霍歌，神色为难地说：“小歌啊，你们、现在相处得怎么样啊？他有没有欺负你？”

    把空瓶准确投进身后的垃圾桶，霍歌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

    这倒是，霍歌在心中应一声。

    “小时候他们就调皮得不得了，爬树偷菜砸别人家窗户，一帮大人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韩东民一脸头疼地摇摇头，“那个时候韩也跟个孩子王似的，一声令下，一帮孩子满山遍野地跟着他跑。大人叫都叫不回去。”

    熊孩子。

    一阵潮湿的热气扑面而来。

    霍歌想象了一下小韩也的画面。

    -

    他倒是想欺负，那也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霍歌心道。

    天色很黑，皎月高挂。

    不过韩也平时也会顺手带上门，所以霍歌没在意。

    韩东民怕他被韩也威胁了不敢说，打量了他好一会儿，见神色如常才松了一口气，又叮嘱道：“你别怕，小歌，他要是真找你麻烦，你一定得跟叔叔说。别委屈了自己。”

    果不其然，韩也出去了一会儿，没多久就回房换了件衣服，之后丢下一句我出去打球了，就跟一帮子人吵吵嚷嚷着离开了。

    卫生间门关着。

    十里街深处的平层小院还亮着一片灯火。

    韩东民瞬间拉下了脸，看这架势，不出意外韩也马上又要跑了。

    霍歌压了压，打算先去洗漱。

    啧——

    不假思索地一把推开。

    韩东民冷哼了一声：“那是才开学不久，他三天不打就能上房揭瓦。”

    没等霍歌回答，他又迅速蹙了下眉，语气笃定道：“不用说，这小子爱惹事的很，当着我的面他都敢。小歌，你老实告诉叔叔，他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别怕，我就不相信我生出来的，我抽不死他。”

    有听众，气氛又恰到好处，韩东民顺势揭露起亲儿子的黑历史：“我记得大概他一年级那会儿，有一次我要看他成绩单。结果我刚问他要来试卷，他猛地在我耳边摔了个炮。就那种往地上一摔就会炸的，把我吓一跳，摔完了他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然后天真的问我爸爸怎么了。我开始不知道是他，真以为自己幻听了，就打算继续看他成绩。那个成绩啊，一片叉，惨不忍睹。我正想开口骂他，好家伙，他一下子摔了两个。这我还不知道是他干的我不是傻嘛。然后他还真当我傻的，睁着眼睛给我说，爸爸地下开始爆炸了，我们家房子要塌了，你快跑吧，我帮你守着家。”韩东民说完，自己先乐了，“当时我看他还挺有喜剧天赋的，想说送他去学相声得了。”

    这样的熊孩子送到他手里，他一手能打俩。

    屋外传来一阵年轻小伙子的吵吵闹闹，你一句我一句的，压根听不清在讲些什么。但不时有人韩也韩也地在喊，在一众嘈杂声中，自己儿子的名字尤为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