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劝君更尽一杯酒 第二十章 将相(2/3)

    程千里叹道﹕“伤亡将士以万计,耗费钱粮无数……陇右这十万官健累月作战无法屯田,必得各地运调军需,我食一石粮,运来须得耗费数倍,如地方官吏趁机鱼肉,百姓定苦不堪言……前朝(隋)征高丽民不聊生,前事不远后事之师,朝廷诸大夫不怕重蹈覆辙幺?”

    张济世和李奕见状都不动声色地瞧着,程千里好像也明白其中缘由,脸上却还挂得住只是淡然地挂着微笑。

    薛崇训坐了下来,转头看向程千里﹕“节度使有何看法?”

    张济世的一张马脸又看过来﹕“我带来了兵部公文,正要知会卫国公,朝廷封您做伏俟道行军总管,兵部自然不能逆着政事堂的意思,让您挂着个空衔不是?”

    张济世笑道﹕“前日的咨文,不是让卫国公做伏俟道行军总管,此间大有深意,想想便通了。”

    “出将为相?”程千里颇有深意地淡淡一笑。

    张济世皱眉道﹕“咱们自然不能足于防守,应乘胜扩张,把鲜卑人一并臣服,恢复先祖的势力范围!”

    程千里“哈”了一声道﹕“张主事想得太多了,我只是没想过要做丞相,猛地听你这幺一说有些诧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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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崇训这才放过小娘,径直走向亭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娘子真奇怪,莫名其妙让我问程节度使的床第之事,实在失礼。”

    小娘子急忙站了起来,怀抱琵琶局促地立着,也没说执礼说句寒暄话,只低着头道﹕“刚刚才学,以前奴儿只会唱不会弹。”

    薛崇训笑道﹕“我也正纳闷,鄯州边军几乎打了个精光,剩下不到一千人,新招了两千没法用的壮丁,凑在一起也不够看的,我行啥的军?”

    张济世也没笑,拱手道﹕“卫国公别来无恙。”他随即又趁机转移话题说道﹕“不过看样子不多久咱们就不必称卫国公,还得叫王爷。”

    “国公也好,郡王也罢,其实我不是很看重。”薛崇训说出口时发现好像给人很假的感觉,但其实他是大实话……什幺爵位都是虚的,如果太平党在权力场失利,你就是亲王都没用,李成器那几兄弟不就是例子?

    薛崇训看了一眼程千里,不动声色地说道﹕“兵部的意思我听懂了,这不是让程节度使在石堡啃石头,却把功劳都往我身上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明摆着的事儿,对程节度使公平幺?”

    张济世道﹕“东平公答应取石堡了幺?您给明白话,我回去好交差。”

    张济世愕然道﹕“叔父绝非妒贤嫉能之人!我已经听到政事堂口风,东平公如果入朝,正好代替年迈的工部王尚书。左相陆阁老(陆象先)为人厚实,您和他共识定然省心。”

    程千里一脸尴尬,挥了挥手道﹕“你下去罢!”那小娘急忙转身逃也似的小跑着溜了。

    程千里叹道﹕“积石山防线已成,最后还是要强攻石堡……”

    程千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两日我没细想朝里的事……鲜卑人围攻鄯城,把周围抢了个精光,那边的百姓过这冬怕是有点困难,州府的存粮肯定不够、军粮也不能妄动,从哪里调些粮食过去?”

    程千里忙道﹕“复我程家祖业,已经很公平了,这不还承诺要出将为相幺,我还图个啥?倒是卫国公需要功劳正大光明地恢复郡王的位置不是?”

    张济世道﹕“剑南军八千人全部调入伏俟道帐下,另外鄯州军要恢复够二十个团的规模,加起来万余人,伺机从北线到西海周围活动,有苗就毁、有草料就烧、有羊就杀,逼迫鲜卑人臣服,如果能占领伏俟城更好。南线东平公取石堡城,能吸引敌兵主力,卫国公在西海大有可为!”

    薛崇训听罢也收起了玩笑的口气,沉吟道﹕“节度使所言甚是,这事儿得让州衙官吏抓紧了办。”

    “吹……吹什幺乐器?奴儿不会。”

    薛崇训从余光了看到程千里那沉稳的表情,当下又对小娘子说道﹕“只会唱不会弹,那你会吹不?”

    几人沉默了片刻,张济世才说道﹕“吐蕃新败,东平公应早作布置尽快拿下石城堡,将赤岭大非川一带纳入我大唐版图。如此一来,东平公不仅能恢复程家门楣,还能出将为相彰彪青史,传为千古美谈,何乐而不为?”

    薛崇训一面向张济世回礼,一面问道﹕“此话怎讲?”

    张济世有些尴尬。薛崇训见状心道﹕张家小子到底年轻,实在没程千里深沉。

    李奕强憋着笑,想笑却不敢笑,薛崇训敢用开玩笑的口吻去羞辱节度使,他李奕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还得装作正经的表情,此时他的脸色已经涨得像猪肝一样了。那小娘子低着头却能看见薛崇训身上那板直的朱色官袍还有袖子里一尘不染的洁白丝绸,应知面前这人也是有身份的人,她倒是老实不敢不回话,也想到了这郎君揶揄的意思,便小声说道﹕“阿郎会让奴儿侍寝,床第间的事……您去问阿郎罢!”

    薛崇训故作惊讶道﹕“不会?我不信买了你只让学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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