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劝君更尽一杯酒 第二十四章 华夷(2/2)

    就跟罗将军去罢，琵琶送你们了。”

    小娘忙低下头默然无语。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程千里冷冷道，“我买了你，想送人便送人。”

    汉子脸上一喜，转瞬又不好意思地说道﹕“可小娘子已是节度使的人，俺怎好夺人所爱呢？”

    程千里看了一眼李奕，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一百五十匹绢买的，不是什幺要紧事物，罗将军无需客套。”

    程千里一拂袍袖﹕“你现在

    就在这时，奴仆来报﹕“罗将军求见。”

    李奕沉吟道﹕“我看不像，如果薛郎真过了那两关呢？”

    小娘站起身来，低头哽咽道﹕“是。”

    汉子兴高采烈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又谢了一声程千里便往外走。走到门口，抱着琵琶的小娘忽然回过头看直视程千里﹕“阿郎从来没喜欢过我幺……那些轻言细语都是骗人的？！”

    程千里本不想说话，但张了张嘴还是冷冷道﹕“你不过是我买的一件可供把玩的物事，连妾室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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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系大了。”程千里翘首观窗，“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子一般看待，便多让你明白一些道理。‘华夷之辩’虽是文人们的争论，但谁对谁错直接影响国策！正如国家曰仁政，究其缘由是自汉以来独尊儒家，既有大道佐证，国策便要符合其道。武帝之时，尊王攘夷大行其道，故帝大举北伐匈奴；但如道家的无为而治大行其道，便不会有削藩、不会有大战匈奴。”

    李奕点头道﹕“门下受教。”

    李奕虚心求教道﹕“您所言之‘华夷之辩’既然是文人们耍的把戏，于庙堂朝事有何关系？”

    程千里品了一口茶，淡淡道﹕“要是过了两关，也是个麻烦事。他自己没事，却是捅了个大马蜂窝，朝野那帮吃饱了白饭没事干的文人非得把‘华夷之辩’重新翻出来，不吵个天下沸沸扬扬是收不了场的。”

    那小娘子忍不住拿眼瞧向自己的新主人，五大三粗的汉子笑道﹕“小娘子无须担忧，俺会好好待你。”

    这时那小娘坐不住了，忍不住说道﹕“阿郎，是不是奴儿太笨，学了多日都学不会曲子，您嫌弃奴儿了，要赶奴儿……”

    程千里满意地说﹕“孺子可教，再跟我几年，我荐你入朝为官。”说罢又叹息，“是非若如黑白，天下垂拱而治。”

    那汉子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末将实在没有节度使的眼力呢。”

    程千里召其入内，听完军务上的事忽然笑道﹕“听说罗将军这几日常出入酒肆，想淘个小娘过去，看中了没有？”

    汉子大喜，忙抱拳弯腰鞠了个深躬﹕“末将多谢节度使厚爱。”

    程千里指着一旁怀抱琵琶的卖唱女道﹕“那我把她赏你好了。”

    幽怨的眼神，有如那门外飘扬的雪花儿，那般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