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2/4)

    没有什么夜色如水，繁星煜煜，苍淡的灯光下，一个孤寂的少女，时而吸吸鼻子、时而瘪起脸……

    道理她都懂，只是、为什么孤寂的影子那么大？

    舞台暗下来，只留一束光打在他身上，颊颏渐向下巴收削弧线完美的侧俯脸、周正如雕刻的五官清确了起来，确实是她爸，一如既往俊帅，又不太像，她爸颓沉沉的，这个男人坐在那由内至外发着光，哪怕那光有点偏沉郁……

    突然，谢梓跑过来对她喊：“王芊，你、你爸要唱歌了，帅呆了！”

    简单的舞台上，一个年轻男人一身白衬衣、牛仔裤，抱着个大吉它坐在立凳上，半俯侧的脸被灯光氤氲得有些失真：

    这件衬衣像从没看他穿过？这西裤也不似他平时穿的那般没形没款，显得高颀的他更修长、挺拔，浅烟灰色很衬他疏离俊漠的气质，像和解了疏离、又依然隔膈着。

    把马桶盖放下，他蹲在上面数小棉羊；数到一万只，他才出来。

    他跟着扫了一眼，她宽松的家居服胸前两个小突点……

    听到【卡嗒】的关门声，她掀开被子，起身，吸了吸鼻子。

    倏的起身，他钻进洗手间扑了几把冷水脸。

    他真是衣架子。

    时而拿起手机，在拨号和微信聊天界面来回切换……

    那是三年多前吧。

    但凡和王初大学同学过，都领略过他各种才艺高光时刻，他是那一届的传奇。

    刚才还觉得逼仄的空间，此刻在深夜里，空寂极了……

    她对他，感情完全跑偏？

    有一层同窗情谊在，王初说不出拒绝的话。

    王初、做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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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他三十一？那应该是男人壮年的起始？如日照充足的葡萄、开始散漾出成熟味儿？

    去王初单位动员时，遇见大学硕士同学，“王初！”她差点喊成救星！

    平时他、并不文艺，他总是疏离而俊漠着，此的时他，在钢琴前奏中，文艺、又半暖半苍凉着……

    出来时已换上一身齐整的浅烟灰衬衣、黑西裤，站在玄关全身镜前整理衣领、头发，衬衣下摆被束在裤子里，转身时可见最上面三颗扣子没扣上，透出一小截精壮的胸骨，略随意、而性感……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比平时、华彩、太多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

    打开相册，调出那几张百看不厌的相片和一段小视频……

    她爸哪会唱歌？连口哨都没听他吹过！她白了谢梓一眼。

    那晚，把桌上的糖果吃完，观众都想跑了，被同学拉来的王芊在多功能厅外听同学八卦英语老师竟也来了？还带来个老外……

    几个扫荡完糖果准备出去跳广场舞的阿姨们转了回去，王芊小跑进去。

    林英接了个任务，既非传统、也非纪念节日的社区联欢晚会，没什么人买账，几个四处凑起来的蹩脚节目，差点让她甫一上任便出了糗。

    他就知道！今晚应该再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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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小少女的心一圈圈酥、酸、苦、涩的涟漪荡开去、荡开去，从此，再也收不回来……

    特地穿上这套好看的衣服，他要去哪？

    “哎！”谢梓跺脚，“你不听、我进去了，你看、溜号的都回来了，”说着径自跑进去。

    是白衬衣？还是几缕散在前额的流海？半垂的眼皮、泛着白光的长密睫让他整个人透着从没走出过小城的她、所不懂的文艺式忧郁帅气？

    蜷着身子假睡的她，从睁开的小眼缝中看到，他坐在床上刷了会手机，起身从大背包里翻出衣服裤子进去洗手间。

    社区空降了个见习主任林英，年轻、漂亮、能干，民众都知道，不过是到基层溜一下水，再调任别处、打开上升通道。

    她抱着自己被冷气沐得冰凉的手臂，左边的睡眠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右边的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