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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傻。”

    “我舅妈不喜欢我，年二九那天跟我阴阳怪气了一整天。”程珩在宋绪耳边轻轻开口，微微的热气伴着漫天的雪花消散，“我被间接的赶了出来。”

    “除夕哪有车让你过来。”

    段芸见着程珩坚持，没办法也让程珩帮了忙。

    这刚吃完饭宋绪的筷子一撇就溜到自己的房间里，倒是程珩挽起了袖子帮段芸收拾着碗筷。

    宋绪牵起了程珩的手，可没想到程珩却停在了原地向他摇了摇头：“不行。”

    “这是？”

    似乎是从他父母过世之后，那些嘈杂的、喜庆的声音在他听来都让他无比的烦躁。

    “跟我走。”宋绪由不得程珩拒绝。

    段芸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好，先洗洗手吧，马上就要吃饭了。”

    “我帮你们吧，这碗太多了，您一个人忙不过来。”程珩回答道。

    宋绪听着有些生气：“住？你住哪儿，年三十谁都回家你住公园吗？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在这大雪天得道成仙？”

    “去我家。”

    “应该的。”程珩回答道。

    “我早上过来的。”

    “不是……”

    “傻。”

    这时候宋绪才想起来之前程珩确实是问过他的生日，还跟他说会陪他过，只不过那时候二人仅仅只是同学关系，程珩的那一句话也就被宋绪当作玩笑一般略过了。

    “怎么不行。”

    “嗯。”

    程珩的动作停了一下：“我母亲过世了，父亲……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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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碗期间，段芸就跟程珩聊起了家常：“你除夕不回家父母那边知道吗？要不要我打电话跟他们说一声。”

    “这么冷的天，你从西太过来东原？”

    程珩垂着头：“谢谢阿姨。”

    “可是什么？谁说你是外人，你特么的就是我内人，以后每年都要来我家过年的那种！”宋绪气冲冲的拽着程珩上了电梯。

    “可是……”

    程珩知道宋绪心中的难受，他揉了揉宋绪的头发：“找个咖啡厅坐了一下午。”

    “谢什么，我还要谢谢你对小绪的照顾。”在这时候段芸总算是想起了程珩就是之前家长会跟她聊天的男生，也是宋绪的同桌。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窗外是阵阵的烟花声，程珩拿着筷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这种场景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从他初一那一年开始，“过年”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就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只不过是普通的一天，太阳照常升起，月亮照常落下，只不过那几天会比往日吵了几分。

    “傻瓜，那你舅舅那边怎么办？”宋绪抱住了程珩。

    另一边的段芸看到程珩没有动作以为程珩不喜欢吃，连忙说道：“你这孩子来的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随便做了一些。”

    “宋绪，除夕是阖家欢乐的日子，你的家人都在楼上，我身为一个外人，这么贸然过去不合适，我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住就好了。”

    “我同学，他今早过来办事，结果没车回去了，今天跟我们过年。”

    房门打开，段芸看到了自家笨蛋儿子领了一个落了一身雪花的男生走了进来。

    宋绪鼻头一酸：“你过来之后住哪儿？”

    这话一说出来，宋绪的心就像是被一根小针扎了一下，痛到难以复加。

    程珩低下了头，把头放在了宋绪的颈窝，温热的气息洒落在宋绪的耳边：“想给你个惊喜，想和你一起看烟花等你生日。”

    “你不用收拾，赶紧去找小绪玩去吧。”段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