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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门没锁，她基于以往的经验默认可以直接进去。

    南迦眼尾弯弯：“今天觉得书桌这里更舒服。”

    晚上，南迦提前半小时去敲林跃的卧室。

    她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了。是他想告诉翁云和林明理的吧？与其勉为其难地维持家庭表面上的平和与完整，三个人都难受，不如痛痛快快地分开，各自轻松。

    大抵是方才那场险些没控制住火候的夫妻拌嘴的真正后续？

    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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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上她的房门前, 南迦捕捉到林明理和翁云不知在小声嘀咕什么。

    林跃转头。

    “……噢。”南迦走回飘窗，却是抱起她的书又折返。

    然后她这个“尽力”不出十分钟便破功，窸窸窣窣的动响比她呆在飘窗那边发出的次数还要多。

    南迦一点没兴趣探究。她一心记挂林跃。

    南迦：“……”

    翁云送过一趟水果之后，她才啃着梨坐在他身边佯装好奇地聊起：“你那个傻叉朋友是不是因为他父母离婚所以身心成长不健康？”

    林跃也一声不吭继续穿好T恤。

    南迦只能说：“我尽力。”

    林跃低垂视线继续看书：“你可以回去抄作业了。”

    “什么怎么看？”

    南迦静默与他四目相对。她觉得她得到确认了。

    而她刚进去，林跃正巧也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T恤才套到脖子上，少年人精瘦的腰身裹挟着潮湿清爽的水汽暴露得淋漓尽致。

    她刚刚换了个新姿势，两条腿交叠盘进椅子里，身体前倾趴在桌面上，乌黑蓬松的长发由肩膀两侧披散，后颈的碎发在灯光下毛绒绒的。

    间隔半小时，南迦当作无事发生，重新过去“补课”。

    她字斟字琢：“但表姑好像认为他父母离婚给他造成特别大的负面影响。”

    南迦心道，确实，人家看着可比你这尊冷面佛阳光开朗。

    林跃疑似翻了个白眼，搬动他的椅子稍微往旁边挪，让出多些空间给她，并预先警示：“别乱动。”

    “你怎么看？”林跃转眸，反问她。

    林跃语气超级损：“……没人比他更健康。”

    她庆幸她嗓子本就是哑的，不至于泄露她难以抑制的心疼：“大人们以为我们年纪小承受能力差，但又低估我们的敏感度和观察力。影响我们的不是家庭的完整，是他们的情绪。像你说的，对有些家庭来讲，过深的情感和过强的责任反而是种束缚。”

    她并没有在抄他的作业，她在做题，题目似乎很难，她眉心微蹙着呈思索状，撅起的嘴唇将笔托在她鼻子底下。

    这两天她在家里呆得挺难受的。她无法想象, 如果林跃真的已经察觉翁云和林明理之间的端倪，他的难受该是她的几千几万倍？

    “我妈说的，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孩子的健康成长很重要。”

    退出去关上门消失在他视野里之后，南迦的从容不迫根本维持不住，落荒而逃般地回到自己卧室，扑倒在床上用枕头埋住她滚烫的脑袋，分不清“丢死个人”和“要了老命”哪种情绪更占据上风。

    察觉他的目光，南迦转头，取下鼻子和嘴巴之间的笔，笔头轻轻点点她的题，说：“大毛帮我带来的我原来学校的几套自主命题，挺有意思的，你要不要一起做着玩玩？”

    南迦往后退：“对不起，打扰了。”

    “……”林跃也顿住。

    两三秒，抑或更长时间。

    林跃掀眼皮。

    她心底倏地酸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