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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欣转身，先开了口：“我和我妈有我们约定好的相处方式，你不要干涉。”

    林跃与她分工，到后厨找唐炜。

    “可你想过没有？同样无法抵消的还有人和人之间处出来的感情。你和你妈妈的、唐炜有感情。我和南向东的、和妈妈、外公就没有感情？你不认为是‘让’，那我就用‘还’，怎样？”

    “如果你没生病休学，你就会和林跃一个班，甚至成为同桌，然后他也喜欢上你？”南迦替她把后面的话讲出来，轻轻笑起来，“你是有分身术嘛？既能在清荣继续上学、认识林跃，又能在北京治病，回到亲生父亲身边？”

    却是唐欣要去洗手间，开门时恰好和端汤进来的陈秀芬迎面撞个正着。

    唐欣一时哽咽着没说话，梗着脖子，努力地不让眼睛里的泪水滑落出来。

    高乐星深以为然，冒着被林跃秋后算账的风险也拼死一言：“南迦你不知道，今天见到你真人之前，我们宿舍都对跃神交女朋友这件事保留最大质疑！”

    唐欣因为高乐星猛地一激灵，下意识松开陈秀芬，并退离陈秀芬两步。

    唐炜顾不得生意，关掉火丢下锅铲就到前头来，看了下陈秀芬的情况，给陈秀芬拿烫伤药。

    南迦注视她泛红的眼：“嗯，全都是你的。妈妈是你的，哥哥是你的，爸爸是你的。但林跃，你怎么自诩是你的？”

    脑海中不由闪过她之前的松手和后退。但南迦并没想对此发表什么评价，只道：“没事。”

    南迦调头，微微眯起眼，慢慢踱步靠近唐欣。

    因为唐炜耽搁了功夫，且接下来唐炜并不想陈秀芬再端盘子、招待客人，南迦便趁着唐炜给陈秀芬擦药，出来帮忙向几位新点单的客人说明情况，请他们到别家店就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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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你如今回归原位了，也无法抵消你曾经吃过的苦头。你多半还害怕南向东不喜欢你，害怕回到过去的生活中。你也许非常明白这不是我的过错，但也只有我能够成为你的发泄对象，毕竟我是错换人生这件事情里最大的受益者。”

    唐欣咬着嘴唇。

    南迦叫住她：“喂。”

    现在换唐欣叫住她：“如果我不呢？”

    南迦挂着嘴角的弧度：“你妈妈、你哥哥还有南向东，你要怎样我都毫无兴趣干涉。我只是想说，林跃你就别骚扰了。”

    高乐星离得最近，赶忙也上前：“老板娘你这烫伤了要赶紧去处理！”

    撂完话，南迦就要走。

    唐欣明显对这里的布局也是熟悉的，应该没少来，所以才知道怎么从前面的包间找到这里。但她又停在半途，并没有到后面去看陈秀芬。

    “让？”唐欣的嗓音含着压抑的情绪，也将不曾出口过的心里话道出，“明明本来就全都是我的，你怎么自诩的‘让’？你是觉得你大度，还是觉得你委屈？”

    室内暖气足，而且为了方便做事，陈秀芬穿的是短袖，眼下她身前的衣服湿掉不说，赤果的左手手臂处也被溅洒的汤水烫红一大块。

    陈秀芬吓得脸发白，急切地拽着唐欣到一旁，紧张地上下查看：“欣欣你烫到没有？碗片溅到没有？碰到没有？”

    魏观打圆场：“没有的事，你别多想。”

    折返时，南迦在过道碰见唐欣。

    “如果我没——”

    幸而没有特别严重。唐炜之前给他自己处理伤口比较有经验，烫伤他也驾轻就熟。

    南迦也已经掠过来，二话没说迅速拉陈秀芬去给手臂冲凉水。

    南迦瞥一眼她的惯常动作，要笑不笑的，三年多来第一次明确告诉她：“不用再浪费时间做无用功。不是每个人我都可以让给你。”

    酸辣汤和破裂的大汤碗一并撒落满地，尚腾腾冒热气。

    瓷器落地的动静忽然响彻包间。

    唐欣反手抓起陈秀芬的胳膊：“妈你这……”

    见着南迦，她问：“我妈她没事吧？”

    南迦抬高她的脸，为她抵抗眼泪出一分绵薄之力。

    唐欣松一口气：“那我先回包间。”

    唐欣本能地后退，退到后背抵住墙，退无可退，她的手下意识捂在胸口。

    南迦并没要唐欣当众难堪，她支着下巴弯唇道：“我也每天打趣他，如果不是我人美心善，他这样又拽话又少还不爱搭理人，即便长得帅，也交不到女朋友的。”

    “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你心里可能无数次地委屈：过去十六年我生活在优渥的家庭里享受爸爸妈妈外公的疼爱，衣食无忧，要什么有什么；你却带着心脏病忍受着好赌成性的爸爸挣扎在温饱线，过着有今天不一定有明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