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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向台下，秦诺和默契地点亮手电筒，用手章盖住再松开，指示他方向。

    穆勒忘不了临上车时秦诺和和唐颂依依惜别的模样，说话都泛酸：

    “山伯，快擦擦眼泪，待会儿该化蝶了。”

    晚香奶奶的呼吸已经变得绵长，仿佛不曾经历痛苦。

    秦诺和很听话，直起身又将暖风打开，缓缓：“车里太冷了，你不要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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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颂如愿休学，三年内可以回来继续学习，否则学位作废，这个条件已经放得很仁慈，多少也有对他这些年受过的委屈有所补偿。

    秦诺和把他们带到了老地方酒吧，说是要介绍一位朋友给他们认识。

    手表指示九点半，酒吧灯光骤暗，舞台上方再次亮起了光束。

    “老套的祝福就到这里。我决定换掉原本的选曲，送上我自己对你的祝福。”

    唐颂身边坐着他的未婚妻芝芝，两人都已经得到了老家一所中学的邀请，回去了就直接培训成为老师。她很满意，虽然不能喝酒，喝了几杯牛奶都把两颊笑得红通通。

    代驾司机到地儿就走，生怕穆勒吩咐他把秦诺和扛上楼。

    等待药物生效的时间最为漫长，穆勒不忍心看她，将注意力放在监视屏上，祈祷那支躁动的线条能快一点变得平缓。

    “两小时后我们再来观察。”穆勒嘱咐值班的几个护士。

    穆勒：“……你不要逮到机会就耍流氓。”

    “多么幸运彼此遇见，柴米油盐才最可贵。”

    霸王花走上舞台，短发、素颜、白色毛衣、破洞牛仔裤、身后背着一把木吉他。

    霸王花就朝那个方向微笑：“今天有一位老朋友要离开了，我很舍不得。我想告诉他，谢谢他陪伴我度过的时间，谢谢他包容我莫名其妙的脾气，忍受我讲的数不清的冷笑话，经常帮我收集实验数据，把我的烦恼当成自己的烦恼而烦心。”

    “我后天要去出差，离开大概一个月。”秦诺和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突然说话，把正犯迷糊的穆勒吓得一激灵。

    入夜，晚香奶奶苏醒，歇斯底里地疯号，她现在已经全然忘记穆勒和穆哈哈，意识顺着记忆往上爬，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23秒。”穆勒转头跟旁边的实习护士说，小女孩应声记录下来。

    ”哦 亲爱的请别压抑，时空变换一样爱你，祝你开心十年”

    “哦 亲爱的请别哭泣，点燃回忆吹熄伤心，祝你开心十年”

    穆勒便关掉了暖风，坐在车上静等秦诺和被冻醒。

    唐颂被这位导师折磨了整整六年，最终以两败俱伤的方式划了个句点，他却觉得酣畅淋漓，一晚上没有克制，拉着秦诺和放肆痛饮。

    信息从河东机场发送，飞进穆勒的收件箱里。

    车开进小区，秦诺和已经脱力睡着了，他枕在穆勒得肩膀上，橡皮糖似的，怎么都推不开。

    穆勒：“嗯。”

    穆勒带领二三护士赶到，麻利地箍住她的手脚，将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牢牢固定在床上。穆勒是护士长，必须给后辈做好表率，紧咬牙关推入一针镇定剂。

    ☆、猎户座

    收到信息的时候，穆勒刚从晚香奶奶的病房出来。她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半小时的探视时间根本等不到她醒来。

    霸王花今天不接受点歌，他唱完歌走下台来，看到秦诺和与唐颂已经抱头哭成傻逼，差点躲回休息室。

    秦诺和一个一米九的大老爷们儿，坐在后座上哭得抽抽，代驾司机抻着脖子一直从后视镜里望。

    穆勒心想，这人怎么还不回家？

    “平安到达，我已经在想你了。”

    “在车里变暖之前，我们做点别的取暖吧。”

    唐颂的导师交了一笔金额惊人的罚款，并且三年内不能招收硕士博士生，还要每年接受学监委专项调查。

    秦诺和说完，拉过穆勒接了缠绵的一个吻。

    音乐前奏开始，霸王花抱着吉他唱起来：

    秦诺和向上仰头，把嘴唇贴在穆勒的下巴上摩挲，含糊地嗫哝：“你会不会想我？”

    离别的悲伤被酒精和歌声放大，秦诺和坐在回家的车上还在哭。

    “未来的时间里，祝你乘风破浪，成为一个负责任的父亲和丈夫，韬光养晦，厚积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