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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洞里有垂直的竖梯，是深嵌在石壁里的一个个凹槽。Sauron让侍女先下去，自己随即跟上。下面的空间愈发黑暗潮湿，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视线范围。这里是王宫庞大的地下建筑的一部分，曾经的目的与作用早已湮没在历史中，现在它只是那些不为人所知的传说的一部分。

    侍女完全看不见，所以紧紧地拽着Sauron。黑暗中，他是唯一的依靠。“你把他弄到这个鬼地方来了？你是怎么把他弄来的，从那么大的火里？”她用手箍住他的腰，活像快淹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救了他，是不是？你应该让他去见国王才对，正好可以说明火不是你放的。”

    无知的女人。“你只说对了一半。”Sauron的声音冷漠而残酷，“我从一开始就没想救他，我不会去救一个想杀我的人的。不过火的确是他放的，他下毒又纵火，而我只想让他知道做这种事要付的代价。哦，快到了，我得给你点个灯，让这里亮起来。”他集中精神想象着所需要的东西，一团火焰自黑暗中诞生，照亮了这诺大的空间，还有Zélarena惊惶不已的双眼。

    “你是个巫师？”她悄声问道，“我早该想到的，东方人里面有很多巫师，像Enlikash（恩里卡什）一样。”

    你完全没想到，浅薄的人类。Sauron 傲然，“但他们中只有一个可被别人尊为‘主人’。在他那些崇拜者中，有许多人连他的面都没见过，Enlikash就是其中一个。他们会称呼他另一个尊号‘黑暗君主’。”他轻抖手腕，那团火球猛地炸裂开来，变成数十个更小的火球，飘浮在半空中。

    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出现在不远处前方的石柱下，浑身上下爬满了甲虫和老鼠。“我想他已经明白代价是什么了。”Sauron擎住Zélarena后颈把她拉近。

    歌手还活着，或者说心脏仍在跳动，但是他一切作为人的特征都已丧失。那张脸不能被称之为脸，双眼消失了，只有血管从眼窝里拖拽出来，耷拉在脸颊上，活像一条条扭曲的虫子。鼻子被老鼠啃光，随着呼吸喷着血泡。嘴唇也是，剩下的青白色牙齿相互咬结叫人不寒而栗。他的双腿和右手全都只剩下骨骼，上面爬满了黑压压的虫子，不停地蠕动，像一条墨水汇聚的河流。不少老鼠正盘踞在他肩头和前胸，来来回回，每一只的嘴巴上都沾着血迹。

    Zélarena扭头狂呕。

    “他应该死了。”

    “不，我不会让他死。”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直到你愿意将这仁慈施舍于他。”

    Sauron突然抓住一只老鼠，用力挤压，老鼠的骨头在他的手掌中发出可怕的折断声。“他要想解脱，只有你能做到。”

    “你要我……”

    “杀了他。”Mordor之主的态度不容置疑，“你看，他多么痛苦，死亡才是最大的仁慈。匕首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他从衣袖里抽出利刃，塞进Zélarena手中，握紧。“心脏的位置你知道吧？刺进去，一切就都结束了。他会感谢你的。”

    “不……我做不到。”Zélarena抗拒，但是Sauron紧握着她的手，一步步引导。

    “你做得到，这很容易。”那声音若有若无，在这极度黑暗的地下回应，“你愿意看着他被老鼠啃尽血肉，即使只剩下一段残躯仍存知觉吗？你可真残忍，连这么点怜悯也不肯施舍。这也难怪，他打算强暴你，还殴打你，这点仇恨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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