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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翻腾的酸楚搅动了Zélarena的神经,叫她的鼻尖一阵阵发热,“你打算怎么做?”

    “还没想好。这种事能怎么做?”Sauron皱眉。Zélarena抛下钥匙,从他身旁穿过,钻出门去,径直下楼。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却有个目标无比清晰,像是借由冥冥之中书写命运的那只手强行塞进她脑子里的——她要去见Nalétar,即使她们曾经争吵过,抱怨过,嘲笑过对方。但是现在,这些东西全都变得比细沙更渺小,更微不足道。

    这是最后的时间了,不会再有明天。

    午后的暮塔外壁砂岩反射着落日般的玫瑰红,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在王宫所有的高塔中,暮塔是最矮,最不起眼的一座,但是提起名字,却是最沉重的一座。‘很多东西,永远都名不副实。’就是用来形容暮塔的,因为通过名称永远想不到它的实际用处。倒是那些杂役,帮佣给它取了个更为贴切的名称——‘血塔’。

    地牢和刑讯室就在暮塔的下方。Zélarena靠近它赭红色的木门后,迎面扑来了阵阵冷风——带着霉变,腐朽,潮湿的气息。

    “喂!干什么的?”手执长矛的看守将矛尖指向她。

    “来看人的,今天晚上就要被处决的那个。”Zélarena取出刻有姓名的胸针,交给他。有了这个东西,看守就握有证明,不必担心有人放跑罪犯。

    “又一个来看死人的。”看守小声嘀咕了一句,厌恶之色迅速爬上脸颊。“快进去吧,告诉领路人你要见的人的姓名,他会带你去。”

    “谢谢。”Zélarena往里走,步下第一道倾斜的石梯,在一处小小平台的角落里找到了门口看守口中的领路人。他是个矮壮的中年男子,有着凸出的阔下巴,这叫他的脸看起来就像一面盾牌。而且,他在左边耳朵上挂了个耳环,是一把小巧的银斧子。简直就是绝配。“要见谁?”他举灯抬头。

    “Nalétar。”

    男子脸颊的肌肉迅速地抽动了几下,有些不情愿地‘哼’了一声。“跟我来。”

    Zélarena清楚他此种反应的原因。在Númenor,所有与死亡相关的人和事都不受欢迎。一个罪犯,尤其是即将被处决的罪犯,更是晦气。她跟随着领路的狱卒朝着更深的地下走去,许多牢房的洞口出现在每一层平台两侧长长的甬道里。它们大多非常安静,但也有些充满了令人害怕的‘沙沙’声,听起来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越往下空气越寒冷,冷得活像座墓窖。

    大约走下四个平台之后,Zélarena听见右手边的一个牢房里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咒骂。“凭什么?凭什么Rempatar[1]那个婊子可以选择怎么去死,你们却要让我忍受这痛痛痛痛痛痛痛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注:rempa昆雅词,词义对应hook,人类如此使用有‘妓女之主’的意思。】”拖了长调的哀嚎在漆黑的牢房之间回荡。

    是Mosdilier(莫斯迪丽尔),她也是今天……Zélarena发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没走出两步,凄厉的惨叫声像把利剑猛戳进她的耳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捂上耳朵,却无法阻止声音传进脑海。

    “你走不走?”领路者不耐烦地扭头,“有什么好害怕的,一会儿就不会叫唤了。铁钳拔舌,叫她死了也不能再多嘴。这只乌鸦,自从进来后就没消停过,落得这么个下场,是她活该!”我的天!Zélarena害怕地用手捂住嘴巴,低下头朝前走。又往下一层,那声音戛然而止,Mosdilier也像这些监牢里曾经的住客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似乎从未来过。

    “好了,到了。”狱卒打开一扇铁门,塞给Zélarena一支蜡烛,将其点燃。“她就在里面。”

    黑发的女人探身进去。昏暗的烛光下,将死之人安静地蜷缩在墙角的‘床上’,一些打开的药瓶胡乱地丢弃在一旁。面前破旧的木桌上插着一截燃到尽头,快要熄灭的蜡烛。满桌的烛泪在烛心微弱的火焰下好像一颗颗黯淡的珍珠。听见有人到来,那披满红发的脑袋抖动了一下,露出面孔,一双呆滞茫然的眼睛瞬间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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