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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身上没带钢笔。”小职员一时不敢动，怕老总不信，“我用考试专用笔袋里的答题卡2B铅笔写的，结果等了您一个暑假，您也没打。我天天等着，您一个电话也没打给我。”

    “我放床上了。”小职员用手比划纸条大小，“酒会的房间没有便利贴，我用餐巾纸写的。”

    想到这个，少年突然有点不太敢看右边了，可是又没忍住，一个不小心两个人的眼神撞在半空里。

    电影依旧演着，像一条鱼，安静地吐出泡泡来，泡泡里都是男女主角的悲欢离合。少年不敢大动，怕把这个泡泡戳破了，他不爱看这种误会来、误会去的电影，有什么可误会的，真要是喜欢谁，怎么可能舍得让他误会。

    而那些扔出购物车的零食，好像都是男人弯着腰一袋袋捡回来，给他付了账，再放进上学时背的书包。

    那首歌，10年前由男人唱过一次，但没有正式发行。公司拥有版权，10年后竟然把它给了另外一个人，当电影的片尾曲了。

    爆米花很甜，少年想起许多以前的事。

    第5章 狼狗篇11-15

    舍得误会就是大傻逼。

    总裁冷笑地看着他，行，狗男人，说那么好听，还不是不想负责任，当多选题的时候你爽了，爽完就嫌我不正常。

    真正开始抽风，是上了初中以后。人心能有多坏呢？坏到明知道男人在乎什么，就把它毁掉。

    可是最后，他还是没等到男女主角奔向结婚礼堂的那一幕。

    总裁凶狠地瞪着他。

    最后还是男人拽住他，从他手里拿过眼镜还了回去。少年拉起男人往外奔跑，跑出了电影院，跑到了影院外的用餐区。

    “你吃。”少年用胳膊肘顶他一下，“我不喜欢吃。”

    11.

    “我也不是……很喜欢。”男人都快吃完一桶了，这么说。

    男人赶紧把脸转正，左手伸向爆米花桶，欲盖弥彰。一不小心两只手又碰在一起，好像爆米花带毒，两个人同时缩回手，不敢抓了。

    电影结局是大团圆，他特意查过的，像个第一次出海必须要占卜的迷信的人，提前看过简介才放心。这是他约男人的第一场电影，要是男女主角直接老死不相往来了，那他就不看了。

    男人刚住进来的那几年，自己还是小学生，再怎么恨他，也是用小学鸡的方式，比如，故意打翻他做的汤，在日记里写几十遍男人的名字，然后画上叉叉。那时，男人和父亲一起陪他逛超市，自己把想吃的零食扔进购物车，再扔回货架，再拿回来，再扔回去……想引起父亲的重视，让他的眼神从男人身上移开。少年是恨过男人的，真切恨过，没法否认，因为父亲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母亲。

    总裁已经对高考两个字有PTSD了，以后每年6月必定沐浴焚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滚，我怎么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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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巾纸、2B铅笔……总裁的舌头顶着上牙膛，脑袋气得嗡嗡乱响。这脑子，考410分真是高看他了。

    巴不得赶紧说清楚呢。

    荧幕里，男主角穿着西装，拉着一身白纱的女主朝教堂跑。荧幕外，他拉着男人朝安全出口走。还没到放映结束时间，故事正高潮，安全出口外的工作人员拦住少年，要他归还3D眼镜，少年习惯性地一抬手，一挥拳，差点把拦路的人推翻。

    隔壁座位传来接吻的声音，是舌吻，吻得很忘情。

    各样餐厅琳琅满目，商场特有的背景音乐，代替了少年耳朵里的歌。

    “我其实……给您留了纸条的。”小职员抱歉地笑了笑，用对初恋情人的语气，“留手机号，让您打给我。还写了我考试的时间，高考期间不能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