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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真的睡着了，没有任何反应。然而刚才的举动已经耗光了他的勇气，德拉科有些苦恼，他知道应该把他叫醒，但又私心觉得这样也很好。

    他的声音比平时要低哑一些，显得尤为性感。德拉科低头看着他搭在扶手上细长的手指，心里痒痒的。

    “当然有，”男孩低声说道，“有一种药剂叫反吐真剂药水。有些意志坚定的巫师也能抵抗吐真剂……不过很少，德拉科。”

    “老大？”他低声唤道，“睡着了吗？”

    他打着哈欠朝里德尔走去，这时坐在他对面的男生正好摇摇晃晃地起身离开，险些和德拉科迎面撞在一起。

    里德尔闭了闭眼，侧过头看着他。

    里德尔略微蜷曲的黑发贴在脸颊上，睫毛垂得很低。德拉科慢慢朝他靠去，盯着他淡色的嘴唇看了一会儿。像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控制住了，他心跳如鼓，凑过去在他嘴角轻轻碰了一下。

    “亚当，把他们两个叫醒，回去休息吧。”他解除屏蔽咒，对亚当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德拉科，“你跟我过来一趟。”

    里德尔也站起身，壁炉幽冷的光晃在他黑暗的眼睛里，德拉科注意到他的眼白中布满了血丝。

    德拉科一愣，马上说道：“我不介意，老大。”

    里德尔摆了摆手，“你在旁边也看了那么久，德拉科……有没有什么看法？”

    “在想什么？”

    “我想，你不需要用吐真剂。”

    他们沿着斯莱特林休息室蝰蛇一般弯曲的走道往深处走，一直走到魔药台边。里德尔在靠玻璃墙的一张沙发椅上坐下，示意他坐在他旁边。

    “我——我觉得可能有人没说实话。”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工作得太久了，需要休息一会儿……他还没见过他睡觉的样子。德拉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又心痒起来，这时里德尔的肩膀动了动，他连忙坐直了身子，假装什么也没做。

    女生瞪着他，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咒骂，但柳克丽霞的一道静音咒使她彻底闭上了嘴。

    他等了一会儿，里德尔半天没有回话。当他朝他看去时，却发现他合上了眼，似乎是疲倦得睡着了。

    “刚才说到哪儿了？我记得你说……你怀疑有人说谎，是吗？”里德尔按了按眉心，幽绿的光芒在他脸颊上晃动，“当然，我很清楚……这几天你跟着我，德拉科。”

    “没错。”

    “没有。”其实还可以再久一点，德拉科想。

    “……抱歉，刚才有点困。”里德尔皱了皱眉，看了眼手表，“我没有睡很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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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吗？”

    “嗯……我在想，有没有什么能逃过吐真剂的方法？”

    审问还在持续，德拉科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醒来的时候休息室里彻夜明亮的灯光晃得他有些恍惚。阿布拉克萨斯已经不见了，弗瑞、阿尔法特和蒙多休斯各倒在一张沙发椅上呼呼大睡，而里德尔仍坐在桌前审问最后一个男生，休息室里只有自动羽毛笔的细微沙响。令德拉科惊讶的是亚当也没有走，仍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看向墙壁上的闹钟，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德拉科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里德尔的脸色比平时苍白许多，眉眼中有一层掩饰不去的疲惫，嘴唇干裂。他亲自不间断地审问了将近四十位成员，还要安抚他们的情绪，如果是自己早就坚持不下去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