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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觉得我还能保护你很久，”他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我以为我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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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想起了在丛林中挣扎着老去的野兽。那么愤怒，又那么无力，孤独地呼唤着再也不会归来的孩子。

    “爸爸！”

    “我——”德拉科感觉像是一口呛住了，喉咙发堵，“……对不起，爸爸。”

    卢修斯看了他许久，眼中的光慢慢暗下来，仿佛一刹那一无所有。

    “德拉科他相信你。如果你敢辜负他，波特……”

    “……爸爸。”

    “我知道，”德拉科的声音在风中扭曲了，眼眶发红，“我会忘掉的，我不会怕——”

    “不会的，先生。”感觉到身后的人搂得更紧了一些，哈利轻轻握了握环在他腰间的手，低声说道，“……他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你真的长大了，德拉科。”他慢慢地说道，听不出是喜是怒。

    卢修斯的嘴抿成了笔直而僵硬的一条线，他拄着手杖快步走来，抬起头望着飞在空中的他们。德拉科这才看清楚了，父亲的脸上确实有表情——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中映着幽蓝的光，他的眼角已经长出了几丝皱纹，哀伤地阐述着一个终将到来的事实。

    “德拉科！”那人喊道。

    卢修斯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不知是不是风的缘故，德拉科无来由地有些害怕：“爸爸……”

    那一刻德拉科有些恍惚，大脑似乎一瞬间丧失了分辨能力，无法从这简单的呼唤中分析出担忧——愤怒——恐惧——亦或是其他的情绪——什么都没有，空白一片。

    “我不会辜负他的，”哈利回答得飞快，舌头差点打结了，“我会好好保护他，先生。”

    “如果他没有回来，那你最好也别回来。”

    “不是你的错，爸爸！”德拉科忍不住大声说道，喉咙里的肿块慢慢变大了，“我不是因为这个——不，不只是。我只是……”

    ——我再也不会怕了。

    “……不过不要害怕，德拉科，”卢修斯的语气沉了下来，如同一把剑深深钉入磐石之中，“如果你一定要出去，记住，把在家里惯出来的毛病都忘掉，知道吗？”

    “德拉科……”

    “我会回来的，爸爸。”他轻轻地说道。

    卢修斯停了停，没有再看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哈利。后者的额发被风吹得上下飞舞，深红的闪电形伤疤若隐若现。男人薄薄的嘴唇动了动：

    “你长大了，想出去看一看了，我知道。但外面和你想的不一样。无论做了多少准备，你都会觉得不够用……”卢修斯喃喃着，他的脸被月光照得惨白，一朵乌云移过来遮住了半个月亮，也让他的半张面孔陷入了阴影里，“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本来不用去冒险……你本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