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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让卢修斯心下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来。

    “再说一遍。”

    五天后，地牢里。

    “我看到了，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他放了波特他们，在马尔福夫妇出去以后！”格雷伯克叫道，摇摇晃晃地爬起身，走到伏地魔面前，恳切地说道，“我真的看到了，主人，他把我们的宝剑给了波特，就是他干的！”

    德拉科仰起头看着他，嘴唇微微蠕动着。他本来有机会能替自己消灭证据，只要他在伏地魔到来之前清除格雷伯克的记忆，再装作自己不小心放跑了哈利，凭借伏地魔对他的感情，他不至于受到太严重的惩罚。这不一定管用，如果他的遗忘咒不够强效，格雷伯克还是有可能回忆起来，但他总应该试一试。

    “他们跑了！都跑了！”之前一直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格雷伯克忽然叫了起来，撑起身，一手指向德拉科，眼中满是怨毒，“他给他们解了绳子，把他们放跑了！他和波特是一伙的，他还和他——”

    “闭嘴！”纳西莎厉声喝道，脸色发青，“德拉科才不会这么做！”她转身看向伏地魔，低声哀求道，“是我们的错，主人……我们没有看好他们，别惩罚德拉科，是我们——”

    旁边响起了倒吸冷气的声音，男人怒吼着，手中的魔杖高高扬起，红光如同雷霆劈落，重重砸在男孩的脑门上。他惨叫了一声，抽搐着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我放走了波特，”他平静地说道，“我自愿放走了波特。”

    空气中浮动着一股古怪的臭味，像是几天没洗的旧衣服和旧袜子混在了一起。他蜷成一团缩在干燥、肮脏的角落，四肢锁着铁链，这使得他的活动范围缩小到了三平方米之内。脚边放着一只沾着米粒的空盘子和一把勺子，下面垫着一层破布，肮脏不堪，沾满了各种干涸的不明液体，隐约能看出原本的浅蓝色。他微微动了一下，眉头仍皱成一团，似乎在做噩梦。

    纳西莎还想说话，伏地魔抬手阻止了她。他推开格雷伯克，慢慢走到德拉科面前，抬起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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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听听你的说法，德拉科。”他低声说道。

    “这——他们刚才还在这里的！”卢修斯的额头渗出了汗，他焦躁地扭着头，看见了墙边的德拉科，声音马上变得尖锐起来，“德拉科，他们都去哪儿了？你不是一直看着的吗？”

    可他现在忽然不想为自己辩驳了。这没什么可说的，没有人污蔑他，没有人强迫他，他想要放走他们，他真的放走了他们，他的父母不应该为他承受不该有的罪责，他也不该逃避自己的罪任，他应该为此受罚——如果这就是善良的代价。

    ——如果有一天，我也没能抓到波特……你是不是也会惩罚我？

    德拉科凝视着伏地魔血红的眼睛，低声说道：“是我放走了他们。”

    ——我自愿放走了波特。

    “就在——嗯？”卢修斯挤进门内，手指着哈利他们原来呆着的地方，可那儿空空荡荡。他扭过头，发现地牢里原先关押的人都不见了，就连卢娜和奥利凡德都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