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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像摸到烫手的东西一样把烛台丢掉。他把我丢垃圾一样丢到地上，一脚踩住了我喉咙，冷笑着俯身看我：“你也喜欢芬德卡诺，是吗？你恨我给他喝了水银……你也不敢告诉他，只能偷偷的配药治他的喉咙，像只下贱的老鼠一样，就连想对什么人好都畏畏缩缩，令人恶心！你那么爱他，你为什么不为他杀了我？”

    我手里的烛台掉到了地上。“什——什么？”我结结巴巴的问。

    突然，他俯身粗暴的抓住了我的衣领把我按在了墙上，力量大的让我喘不过气来。他捡起烛台塞进了我的手里，湛蓝的双眼里染满血丝：“拿着这个，打这里！你不是想杀我吗？！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打啊！！”

    “没错，你就是这种人。”国王残酷的说：“你既没有荣耀，也没有勇气。没有人爱你，就连你的父亲也为了钱把你买给了黑术士。我曾给过你机会杀我，但你也放弃了。我打败了你，就是这样。你永远都别想违抗我……”

    我的拳头在餐桌底下握紧了，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

    在我们紧锣密鼓的准备了大半个月后，机会终于来了。国王要到邻国协商一些我没有听懂的事情，他会离开王宫三天。“爸爸一谈完就回来陪你。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带给你。”他在餐桌上和颜悦色的说，而芬德卡诺殿下正在努力咽下那些会让他喉咙火烧火燎的食物。他向国王笑了一下。“什么都好，谢谢爸爸。”

    “我不敢，陛下，我不敢的。”我哭着去掰他的靴子。他踩得我要窒息了。

    他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直到我的腿失去知觉。终于，他点了点头。我长出了一口气，瘫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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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国王颇有耐心的回答：“哦，据我所知，你可能没有杀过人。如果你想用这个，”他用下巴指了指眼地上的烛台，“以你的力量，你应该很难打碎我的头盖骨。你应该用底座敲我的太阳穴，就算杀不了我，我也会因为脑震荡而失去反抗的能力，这样你就能补上一两下了——再不济，你也应该下毒。”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但是我对您绝无僭越之心。”我冷汗津津的在国王面前跪下，用额头贴着他的靴子：“如果我有什么举动让您有了这样的怀疑，我愿意接受惩罚。”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他突然问。

    然后就是殿下的健康问题。他为了不让国王起疑，照旧吃了他带来的食物和水，这为他的身体带来了不小的身体负担，同时也让他情绪变得非常低落。我知道任何的安慰此时都是浅薄的，只能全力配置药剂来中和水银的毒素。我和梅兹洛斯鼓励他更努力的控制他的声音，尤其是在催眠的这一方面——如果我们不小心被发现，芬德卡诺殿下更希望用比较……平和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我不明白……”他的眼泪亦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先是软禁我，又夺走我的兵权……甚至……还对别人说我已经死了！现在又是水银……”

    他轻轻的笑了一声。

    “因为你是一只自由的飞鸟，他想把你留在身边，就只能折断你的翅膀，把你关在笼子里。”我抓住芬德卡诺殿下的手，强迫他听我说话：“现在只有离开他，才能终止你们互相伤害……芬德卡诺殿下，我和梅兹洛斯都是你最忠诚的骑士，只要你下令，我们一定会把你送到海里去的。那时候你会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和他和解。”

    想带芬德卡诺殿下返回大海，征得他的同意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需要非常严密的计划。我和梅兹洛斯那段时间非常忙碌，掩人耳目的在王宫中行走，暗中记下王宫全部的结构和兵力部署。令我惊喜的是，王宫中有一位曾经在芬德卡诺殿下小时候照顾过他的侍女也非常同情他的遭遇，决定帮他逃走。她现在是提里安王宫的库房总管，负责清点运输王宫中的物资，只要我们把芬德卡诺殿下带到她那里，我们就可以藏进商队，离开王宫。国王监视我太紧密了，这件事情如果我来安排的话很难不露出破绽。

    第9章 毒药 4

    餐后，国王动身准备出行，让我陪他出去。我沉默着跟在他身后，这里像往常一样什么人都没有，我想象用我手里的烛台打碎他的颅骨。

    我跪在他跟前，哭得喘不上气，只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