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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岳裤子口袋里塞满了薄荷糖，手上拎着从超市买回来的食物，踩着老树的影子慢悠悠地往家逛。

    贺昭给他打开了车门，岳岳瞧也没往里瞧，直接坐了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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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

    眼看着就快要开学了，应该快和李沐泽见面了。

    他将眼前的麻将摊开，右边的老头儿立马拍了下大腿，“哎呦喂，杠！杠上开花！好小子，你说不会玩，甭是诓我们老头子的吧！”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岳岳微微蹙眉。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走到了车前。

    “哪能啊，我是真的不会。”岳岳低头微笑。

    “现下正毅无论内还是外，都出现了一些状况，我有意培养沐泽，可他这些日子总是吵着要找你，公司都不去了，我没有多少时间跟他在这上面耗，想着你对他或许是有点办法的……”

    岳岳的嘴唇用力抿在一起，神情不悦地扫了对方一眼，“我不懂李董在说什么。”

    走了几步，他又问了一句：“李沐泽还好吗？”

    “……你现在这幅模样倒是有几分像我。”

    “沐泽能考得上A大，其中你的功劳最大。”李聪毅客套道。

    去了那层虚假的父子关系，他说话都变得咄咄逼人了起来。

    看他这幅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猜到了没用什么好手段，岳岳出声打断：“算了，不用说了。”

    岳岳突然扭头一笑，“我要是让你去我妈的墓地，跪下道歉呢。”

    贺昭见他不往前走了，便主动跑了过来，他微微耸肩，头一抬，“李董找你。”

    “嗯……怎么说呢，这个说来话长，就是……”

    “那你这次还能拿出什么跟我换呢，可别说只有钱了。”

    他稳住了情绪，再开口时声音都冷了，“不可能，我从来都没有错。”

    ——

    “你很会察言观色。”

    曾经以为是只毫无杀伤力的小猫，现在瞧来更像是只蓄势待发的小猎豹。

    岳岳出声打断他：“李董的意思是，要我帮衬李沐泽，保证他在正毅的权益不会被其他人掠夺？”

    那种老式绿条薄荷糖，透明包装，颜色透亮。

    李聪毅愣了一瞬，并不是因为岳岳大胆质问，而是刚刚的一瞬间，他从岳岳的脸上看到了几分岳玲的影子。狡黠的，带着一点点使坏意味。

    单元楼前停了辆高档车。

    绿树繁荫，蝉声叫得响亮。

    这或许是一颗优良的棋子。

    隽秀的少年穿了件纯白棉T，宽松运动裤，脚踩一双拖鞋，坐在树荫下的马扎上。

    “行，等我电话。”

    他身前是一张木桌，桌上堆着麻将，桌旁围了仨老头儿。

    李聪毅心中苦笑，要是把他留在了李家，万一争起家产来，沐泽不一定能斗得过他，但若能让他甘愿在沐泽手下帮忙做事的话，倒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他在这儿已经住了一个月有余了，起初的几天想李沐泽想的不行，手机总是拿起又放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也没有去联系任何人，就利用独处来放空自己，慢悠悠地享受生活。

    “还好……吧，除了偶尔闹点脾气。”贺昭干笑了两声，“你知道，他那臭脾气嘛，不是太好哄，都拿他没辙。”

    “你想要什么？”李聪毅外表上瞧不出多大的变化，可声音却像是在嗓子里塞了台鼓风机，变得无比沙哑。

    眼前桌子上的糖果堆成了小山儿，几位老大爷打麻将不赌钱，赌糖。

    岳岳没回应，直接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干热的风拂过腿周，微微发痒，岳岳伸手挠了两下，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桌上的麻将，“师父们，您们瞧我这是不是胡了？”

    岳岳站住脚，看着站在车旁的贺昭，猜到了车里坐着的人是谁。

    “离开了李家，叫人都不会了？”几个月没见，李聪毅的声音更低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