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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好。”岳岳改了口，顺着老夫人的话生硬地回道：“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对啊，翠姨，可想你做的饭了！”李沐泽突然从身后钻了出来，扶着岳岳的肩膀冲翠姨笑。

    老夫人弯着眼笑了笑，伸手叫李沐泽过来带他到处逛逛，熟悉熟悉环境。

    李沐泽忙于公司事务，岳岳假期里也找了几份家教的工作，到第二年寒假时，他才陪着李沐泽回锦江住了几天。

    空间不大也不小，住两个人刚刚好。

    老夫人把他叫到了跟前，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庞，慈祥地拍着他的手背，说道：“跟沐泽一样喊我奶奶就好，终于肯跟着回来过年了，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

    听到“爸爸”这个称呼，岳岳的表情凝滞了几分，但他很快就将脸上的不自在掩盖了过去，摇了摇头，微微笑，“没有的，是我自己没要跟来。”

    李沐泽软磨硬泡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在床上故意把人往狠里操，却又不给个爽快，岳岳不得不哭着求饶，同意了搬出来和他一起住。

    坐在李沛雯怀里的小男孩，白生生的脸颊瞬间皱了起来，拍着小手不高兴的嚷嚷道：“二舅舅，骂人呢！”

    “看你们现在关系这么好，我算放心了，可别再打架，也别谁也不理谁了啊！”翠姨说完对他们摆了摆手，简单道别后便离开了。

    跟翠姨他们的关系说不上亲密，但确实又是最熟悉的人。翠姨和管家看着他们长大，他们看着翠姨的黑发慢慢生出了白发，也看着管家先生的腰背不再挺直。

    没想到已经匆匆而过十几年，他们也都成了大人。

    小时候的岳岳脾气很轴，打不过李沐泽却也不服输，被打疼了，也不哭，只是红着眼眶，带着股狠劲去嘶咬李沐泽的胳膊。

    李沐泽现在偶尔会跟着贺昭出去谈项目，考虑到他酒量真的很差，岳岳几乎每个饭局都会找理由跟着去，替他挡酒。

    两人大学是同校但不同系，院系间虽然隔的并不远，但宿舍并不在同栋楼。

    岳岳回道：“我们放假还会回去的，翠姨。”

    ——

    刚来李家的时候，他俩没少打架，岳岳第一次被推倒，碎花瓶刺进后腰的伤口，现在都还留有疤痕，每次做爱时，李沐泽总喜欢亲吻那里，仿佛这样才能减少点罪恶感。

    翠姨每周一的上午会过来给他们的冰箱添些食物，再帮忙收拾收拾卫生。

    李濯“切”了一声，低声咒骂：“不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么，瞧那一脸的装逼样，端着给谁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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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老爷子在前几年就去世了，家中最年长的就是李沐泽的奶奶了，是个看起来很面善的老太太。

    茶几下铺上了软软的一层凉席，他平时最喜欢坐在这里赶作业，写论文。

    老夫人的这番示好举动，让门口坐着的几个小辈全看在了眼里。

    李聪毅大概出于和他的那份约定，对李沐泽的举动竟没有提出反对，反而还嘱咐助理去给他也订了件礼服。

    原以为新年期间自己还会像小时候那样独自呆在这里，万万没想到，这次李沐泽早就计划好了要带他回老宅。

    他早就在学校附近买了个两室一厅的公寓，也提前派人将里面都收拾妥当，现在就等着拎包入住了。

    岳岳虽然有些感叹李少爷的奢侈，却又实在对这种两室一厅的小户型喜欢的紧。

    岳岳和李沐泽的童年很相似，年幼丧母，也常年缺失父亲的陪伴。

    “那怎么不早跟着回来，难道是还在怪你爸爸？”老夫人又问。

    岳岳没有跟着李沐泽喊奶奶，而是礼貌地尊称了一声“老夫人”。

    李聪毅对李沐泽还会偶尔管教，对岳岳完全属于放养，一年里说不上两句话。

    第一次临走时还握着岳岳的手嘱咐了老半天，最后笑着感慨道：“看着你们从小长到大，这突然不在身边住了，我还有些不适应呢。”

    岳岳的礼服相较于李沐泽的来说稍显素淡，样式简单大方，看上去比较低调，也规避了喧宾夺主的风险。

    他们的厨房不算大，两个人都不会煮饭，冰箱里总是塞满了各种速冻食品。

    管家和翠姨总能在紧要关头出现，将两人分开，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把两个小孩哄得服服帖帖。

    而岳岳对李沐泽来说，仿佛就是一剂强效镇定剂，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抚平他的怒气，捋顺他的毛，让他打从心底感到踏实和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