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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浅下意识抬眼，撞进一双真诚疑问的眸里。

    只不过，在某一块墙体下面，有一些爬山虎已经脱落。

    那时帝都市的夏天还没彻底过去，偶有蝉声连片，路灯边扑着夜蛾。

    他以为她的车子、包和其他饰品，都是有人暗含龌龊目的的赠与。

    程骁南问她写哪，虞浅忽然就存了逗他的心思，把手腕伸过去，说：“写这儿吧。”

    他抬头对上虞浅的目光，“啧”一声，说，我们学霸都不带笔的，知道么？

    那个皱眉的动作就是那天所有不愉快的开端。

    她会难过，也会做噩梦。

    虞浅真没见过这种款式的学霸，最后还是她翻出一支眉笔递给他。

    也是那天，虞浅开着车子去了附中，在学校后墙的僻静旧街找到一方可以听见校园里讲课声和上下课铃声的安静。

    那几年里，虞浅先是被冤枉成校园暴力降级转学。

    她从坐在跑车上对着韩初摆手时，很明显看见韩初皱了眉信。

    那些被冤枉成校园暴力的情景重现在脑海，虞浅下意识出口，说自己已经厌倦了校园。

    程骁南笑了，说，那倒不是。

    那深渊里的水波似爬山虎这样，也算赏心悦目。

    对虞浅来说，性格温和且优秀的韩初一直是她从小到大的崇拜对象，也是她比任何人都更能吐露心事的哥哥。

    也不算是多严重，只不过书包会不翼而飞，课本会被涂满脏话，椅子上扣着打翻的泡面......

    还没等虞浅想清楚什么，一块滑板忽然从墙里面飞出来，“哐当”一声砸在虞浅的车尾上。

    程骁南握着她的手腕，写了个“1”，然后皱眉抬头：“你这细皮嫩肉的，我写这儿你不疼？”

    但那时候的虞浅，远没有现在心性这么淡定。

    “别低估学霸的火眼金睛行不行？想哭就哭，我又不笑话你。”

    他以为她没有上学、没有接受高等教育就是自甘堕落。

    然后是一个攀上墙头的男生身影，蹲在墙上往下看，看见跑车，低头骂了一句“卧槽”。

    虞浅那时候想，如果校园的回忆对她来说就像深渊。

    经历过退学，经历过迷茫，好不容易从那些阴影里走出来的虞浅，听见韩初叹着气说，你这是自甘堕落。

    那段红砖垒建起来的后墙上爬满爬山虎，昏暗的路灯下，微风一吹，爬山虎像波浪那样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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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初看了眼饭馆窗外停着的跑车，问，那就这样，一直自甘堕落下去？

    但那天韩初拧着眉头和她说，你有没有想过重新上学，学点什么？

    但同是帝都市的高中，后来还是有同学打探到了她的传闻，然后这群自诩正义的少年少女，开始对她校园暴力。

    说完，他撑着车门跳进车里，坐进副驾驶位，把头上的鸭舌帽往她脑袋上一扣，说：“哭吧。”

    虞浅那天手机是关机的，程骁南从书包里摸了半天，居然一支笔都没有。

    “这地方你家的？”

    “谁说我要哭了？”

    程骁南说，你这车虽然有点贵，但你去正规的4S店修吧，不会看你是女孩就坑你钱。花了多少你来找我，我都赔给你，我把电话号留给你，你带手机了么？

    那阵子虞浅的心情真的算不上好，常常去附中后街呆着。

    他那时候比现在更傲气，连道歉时语气都有点狂。

    又常常能遇见程骁南，他总问她，你怎么总把车停这儿？

    同曲莉雯说时，曲莉雯会说，哪有那么矫情，你不做错事怎么他们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

    那天程骁南从墙上跳下来，没管他的滑板，走到虞浅车边看了看，然后和她道歉。

    那天虞浅到底没哭，被程骁南指路带着去了荒无人烟的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