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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Gil-galad疑惑地冲他微笑。

    Gil-galad向他伸出手来，是邀约的姿势，他的笑容还是和那一年一样温暖，足以点亮整个夜空的星辰。他说：“走吧？”

    Gil-galad咧嘴笑了，Elrond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整个的是一本书，而Gil-galad随手一翻就看尽了他的心思。于是他曾经的首领宽慰地说：“那快去吧。”

    可是Elrond没有伸出手去。他看着曾经他希望能用不朽生命去换的那只手，他曾经不明白，可他现在确定了，他不断怀念的根本谁都不是，他只是想抓住那一年的自己。可是那一年的自己已经站在重重时光外，隔着亿万个光年，生与死一般的遥远。而外面的那个世界，此时隔着一片海再看，又觉得毫无来由的可爱。

    Elrond再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他没有说话。

    Elrond抱歉地笑着点头。

    Thranduil没理解他的意思，“嗯？”了一声，起身去给他找水喝。

    “你也保重。”

    Elrond睁开了眼睛。

    Gil-galad转过头来，他有点惊讶，转而又笑了，道：“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来。”

    Gil-galad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又抽回了手，柔声道：“是还有事情没完成吗。”

    “简直……”Elrond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哑，恐怕是很久不用嗓子的缘故，“累死我了……”

    全身都隐隐约约的疼，反而说不出是哪疼。每一根骨头都跟他的大脑失去了联络，杳无音讯，他想动动手指，却不清楚究竟有没有成功。阳光刺眼得吓人，就好像天从来没亮过，今天突然决定要一起亮一次似的。他想说话，无奈嗓子眼跟嘴巴黏在一起难舍难分，再加上氧气面罩锁着他的呼吸，他没能发出声音。最终不安地动了动，惊动了身边的人。Thranduil本来撑着脸浅眠，猛一回神见躺在床上的病人正在不安分地挣扎，连忙凑上去听他说什么。Elrond很急躁地想抬起右手，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正和对方的紧紧握在一起，居然——居然还是十指紧扣的那种。似乎有点想调侃几句，不过他现在办不到，终于抬起左手试图取下氧气罩，仍然未遂。Thranduil总算小心翼翼帮他把那东西拿下来，Elrond才感觉到舒服一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Elrond也笑了，道：“好，那再见了。”

    “我走了好远的路。”

    “我……”Elrond顿了一下，然后他久违地叫对方的名字：“Gil-galad，我还是……”他眷恋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路，他的脚印，岸边那条凝成一个点的白船，在阳光下像一颗等他去采摘的珍珠，还有那片淡金色的海滩，使他不断想起某个人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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