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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了抓头发，楚和突然想起刚刚看见的形体，不自觉在速写本上画下来。流畅的肌肉，紧实的腰腹……不知有多久没这样一心一意地画过一张画了。

    没敢久留，廉价劳动力摇摇头走了。

    “不能这么恶意揣测别人。凡事得往好了想，万一楚家小公子这脑袋真被驴踢过呢？”魏予怀默默说。

    “真的就只那一次，我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啊！原谅我好吗？如果有下次，你就阉了我！”

    听筒里声泪俱下，魏予怀则百无聊赖地擦着头发，“你那玩意本来也没什么用。”

    楚和他爹都不敢开这种价！

    “嗯，我这边刚办完展，准备回国。”对面懒懒地说，“你终于开始画画了啊？一年啦，想通没？”

    耳边的声音聒噪极了，魏予怀被吵得心烦，毛巾一扔，起身跑到隔壁屋，咚咚咚地敲开了门。

    另一边，魏予怀冲完澡，也进行了一场不那么愉快的对话。对面是燕弘济。

    “妈，”楚和轻轻打断，不愿再谈，“我会好好画，年底画展上不会给您丢脸的。”

    魏予怀“哼”了一声，“谁说我做戏？”

    有些事就是梦魇，哪怕从大兴安岭逃到印度洋边，也不行。

    燕弘济说：“怎么？你做戏还要做全套，打算去找他？”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楚和刚把门打开，穿着睡衣，头发还在沥水。

    楚和挂断电话，长叹一口气。

    刚在脑内被驴踢完的人一头雾水，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道：嫌价格低可以谈啊，怎么就跑了？

    第13章 傻崽

    那边也没再说什么，只嘱咐了几句“有事找你爸”“注意蚊虫”。

    “妈？我刚在画画，没听到手机响。”

    “停，打住。”魏予怀头疼，“那些我已经都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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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一小时一百五！是拿来当廉价劳动力的那种泡！

    “懒得劝你，就是意思性关心你一下，别自作多情哦。”听筒里传来一阵鸣笛，“毕竟，如果你非要因为一件事浪费天赋，我也没办法——”

    屋里，楚和惊诧地说：“你怎么来了？”

    魏予怀工作上独立清醒，一碰到生活或感情问题，就跟孩子似的。全心付出，有小脾气，期待感又贼高——这些也是燕弘济忍不了的点。

    ——为了“一件事”浪费天赋，这何尝不是他在做的事情。

    但小毛病终归只是小毛病，燕弘济真情实感地在电话里自我控诉了一番，拿生命和工作起誓不会再背叛他。

    楚和摁下回拨，那边嘟嘟响了几下才通，听起来在车上。

    泡男人？

    以至于连手机响都没听到。

    “别人？不可能，你根本不是那种人。”

    回到屋里，楚和拿出那堆未完成的画，架好，重新调色。呆呆坐了半个小时，硬是不知该如何下笔。

    可事实上，他并不想这样。这些年他有在好好寻找模特，寻找风景，寻找创意。但是不行。

    魏予怀警觉地打量楚和，看见对方一身正气，像是真的在等待回答，于是小心翼翼吞回后面的话。

    十分钟之后，楚和把速写本合上，看到屏幕上有三条未接来电——联系人：妈妈。

    “没你陪，可我有别人陪。”魏予怀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在想。”

    “你只是去看景吗？没有我陪……”

    “你在斯里兰卡对吗？我去找你，”对面试图以情动人，“我们一起去看海、看鲸鱼、看海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