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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骂的人听不见os,兀自说:“光咱俩亲亲我我的多没劲,不得来个观众才有意思?”

    魏予怀看楚和眉头皱起来,以为是自己又“孩子气”,赶紧道歉:“我就随便说说,不行算了。”

    “不要!”楚和慌得连辞职报告都打好腹稿了。

    “行啊。”楚和答应得爽快。

    魏予怀被他的表情逗乐了,“Gamamge英文咋样?在他面前,咱们用英语交流吧。不是说爱情要敢于让别人知道吗?那就让他们知道知道!”

    “嗯?为什么啊?”楚和没有减速,也没敢侧头。行程和天数都是固定的,不能随意调整,不然公司那边会很麻烦。

    夏季最艳的阳光就落在这条路上。前方空无一人,只有大片大片的黄和蓝不断倒退。远方是山海,近处是碧涛。这里总是很湿润,热汗混着腥咸的风,这里总是松软,阳光反射处七彩的形状。

    公路一望无际。风铃镀着黄边,水波卷起一层泡沫,在空中散作金沙,堆叠着推出宫殿群华丽的倒影——连马哈威利城都被他们甩在身后。人们他们管它叫做,“伟大的城市”。

    楚和计算完漏风开空调的油费,不禁决定把辞职报告打得更精致点。

    “那……”魏予怀抽了下鼻子,半慌张半耍赖,“那我跟男朋友打情骂俏也不行吗?”

    楚和懒得纠正他,因为此时氛围很好。飙车歌单配上因为限速并没飞驰起来的车,还有迎面吹来的热风。

    “你自己看看路上还有突突车吗?”

    楚和:“?”

    鼓点重而洗脑,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拍子,那气势恍若穿着踩着油门披着铠甲去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

    他们从清晨开到黄昏——对,这里还有绝美的黄昏。

    楚和想象了一下在老板面前和客人秀恩爱的场面……

    “我说,可以。”楚和表情舒展,指了指手机,“帮我跟Gamage讲一下,就说,晚上在植物园外碰面,我得跟他报备一下你的行程变化。”

    “那太好了,你就是我的全职男朋友。”

    空无一人。

    今天的魏予怀打扮与往常不同,穿着楚和的T恤和短裤,薄荷色,青春又亮眼。做这些事情,违和感也没那么强烈。

    “你真好啊。”魏予怀说。他突然萌发一种不可说的想法: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更好了。

    “穿衣服的那种。”魏予怀补充。

    “我觉得未知的事情好美。”魏予怀知道这个请求有点无理,底气不足,“反正你认路,我也有地图,就算不按计划来也不会太危险——咱们就一路开,看到哪里美,就停下来,好不好?”

    太阳不再那么有攻击性,收起刺眼的光,像个害羞的新娘,躲在公路一头朝他们喊,“来这儿”。那声音好似从天上飘下来,笼在车上,让柏油、草木、海浪,都成为金色的附庸。

    魏予怀把这个想法压下去,连上蓝牙,开始放GoodbyeYellowBrickRoad,跟着节奏摇头摆脑。

    楚和笑:“幸亏这条路上没人,不然我驾照都得被扣下。”

    只有晚霞和群山。

    “那你当我的全职模特?”

    Gamage他们正要去植物园玩。这个景点本也在魏予怀的行程里,但既然小魏总有自己的想法,楚和也乐意陪他去疯。

    风把年轻向导的连衣帽吹得一鼓一鼓,像不败的风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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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予怀小半个身子都快探出窗外,钻回车座,“怎么啦?我跟突突车[1]司机打招呼。”

    “怕什么呀?”魏予怀把车窗打开。

    但未知的美真叫人欲罢不能。比如楚和,和这段突如其来的“艳遇”——说是恋爱可能不太合适,毕竟它短暂而没有未来。

    “楚老师,”魏予怀看着窗外,突然脑子一空,“我不想按线路走了。”

    楚和没憋住笑,“行,怎么不行?大不了我驾照没了,给你换个司机。”

    音乐很燥,风儿也燥。

    “嗯?”车窗打开后风太大,魏予怀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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