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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蒂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赫尔卡拉赫的记忆仍旧让我发冷,这证明埃尔达理应是灵魂主导身体的造物……”
“善于怀旧也是我们灵魂的一部分。我当然记得赫尔卡拉赫的冰天雪地,但壁炉乃是源自辛姆凛。合围期间,我们在那里度过了少数称得上快乐的时光。”芬巩从容地说,“你看,过往造就了现在,我的房子比话语更雄辩。”
阿瑞蒂尔似有言语鲠在喉间,拿起茶杯又放下。
“可是,灵魂和身体有可能相互背离吗?律法与习俗说埃尔达不能缔结违反意志的婚约,否则当时就该死去,可我在埃尔莫斯谷生活了许多年……”
“我们是芬威的子孙,我们生来多少要违反这样那样的律法。”芬巩安抚着阿瑞蒂尔,没有半点挑唆或嘲讽的意图。
“我很早就想终结这段不幸的婚姻。我只是不明白我的意志还是不是我自己。在埃奥门前看到他的瞬间,我也不是全然没有心生喜悦,但是……但是…………”
“伊瑞皙,亲爱的伊瑞皙,我们中的语言学家会说,你用了这么多否定词,你的灵魂已经做出了回答!你的遭遇闻所未闻,让我想起另一件事,这本不该由我讲出……在安格班囚禁的埃尔达中,有的灵魂力量尤为坚韧,肉体的折磨只能造成一时伤害,伤害致死反而是一种解脱。魔苟斯的邪恶仆从因此发掘了更为针对灵魂的手段,我无法向你描绘细节。只是你须要了解其最为恶毒之处,在于使无知的受害者意志软化、自以为自愿地违背本心,在于使有知的受害者在戒备和恐惧中耗竭精神、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挡慢性侵蚀。”
阿瑞蒂尔回想了一会儿,纠结地问:“那你会怀疑什么才是真实吗?当你心怀期待靠近唯一可以依赖的灵魂,却只看到阴暗的迷雾?”
“我看到的从来都是迈兹洛斯的全部。如果他不是维林诺高贵强大的王子,他就不是能走出安格班阴影的囚徒,誓言和血债也不会伴随他左右。坚实的地基支撑起厚重的石材,背光的石墙长出苔藓和霉菌,不是吗?”芬巩稍微用力拍了拍阿瑞蒂尔攥紧的手,“而且我并非为他请求所有的赦免。我请求倾听和被倾听,请求帮助弥合裂痕,但最终还是曾经死于我们剑下的亲族说了算。同样的,埃奥最初的罪行,是你说了算。我保证全家都会支持你去创造律法的例外,只要别再用他人的牢笼惩罚你自己了!”
阿瑞蒂尔若有所思。“他人的牢笼不也困住了我的儿子?我对安格班的邪恶又了解多少?唉,我真是个失败的母亲。”
芬巩鼓励的微笑带上几分神秘:“对此我无权评判。不过我最近有幸收到一位母亲的特殊礼物,值得你的鉴赏。”
芬巩领着阿瑞蒂尔上楼,进入书房,揭开置物架上的防尘帘。出乎阿瑞蒂尔意料的,是他们父母的婚礼场景小雕塑——芬国昐和阿奈瑞在正中,背后是观礼的芬威、茵迪丝和他们的其他子女,茵迪丝和阿奈瑞凡雅样式的礼裙边缘自然延伸融入背景的远山;前景是孩童模样的玛格洛尔和一个凡雅小女孩在献唱。
“是奈丹妮尔的作品!这部分像我们家里的那个。”阿瑞蒂尔指的是表现凡雅一族与维拉关系的背景构图。奈丹妮尔送给他们家的仅是芬国昐和阿奈瑞的婚服雕像,元素更为强调诺多和凡雅的联合。
芬巩故意板着脸解释:“奈丹妮尔说,她先做好的是那个,因为费艾诺闷闷不乐,她又得到新的灵感。这个作品名为‘费雅纳罗’。”
阿瑞蒂尔今天第一次笑出声:“这难道不会让费艾诺更生气吗?”
“奈丹妮尔有独特的幽默感。他们家古老的小秘密之一,玛格洛尔唱的这首歌是费艾诺指导的。”玛格洛尔首次公开演出自己创作的曲目正是在芬国昐的婚礼,芬威家族除了费艾诺都在场。王次子的婚礼、小音乐家的初露头角和王长子矛盾的态度是提力安长期的坊间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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