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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美水神,引我前行;不远千里,涉川渡水。白帆起时,足迹无循;祈福水神,引我族人。”

    “可是我要去哪里?”我问。

    我费力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他声音里有一种安静地肃穆,让我为之动容。我模糊的记忆中本没有多少痛苦,但我却从他嗓音里听到那种油然而生的同情,他碧绿的眼眸中还寄托着什么别的情绪,我一时间难以分辨,只感到才刚被温暖回来的胃部有什么东西堵着,随即两行眼泪就无声无息地从我脸上流了下来。

    我的秘密?我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有秘密要守。然而我来不及为这吃惊,因为我发现我念出来的语言与我跟他对话时说的确实不是同一种。这种写在羊皮纸上的文字无论字母、语法还发音都远远比那精灵跟我说的话要复杂。奇怪的是这两种语言我都会讲,而且在我脑海里像是互不干涉的两个区域,一如自从学说话起,我就能毫不费力地翻译它们彼此。

    ***

    “我得离开你了。”那个精灵对我说,“我本来不该擅自来找你们。现在你已经没事,我要回去了。”

    “停下!”他大声打断我,“我不能听你们的语言,你也不应该透露你的秘密。”

    见我没答复,他学着我的样子在泥地上用树枝画起来,“这样子的,是敌人,只在晚上出现,你不杀它它就会来杀你!”

    第14章 【Silm CoH】黑剑·安格拉赫尔 (番外 蓝迪埃尔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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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我就此告别。

    然而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个精灵对我说“向南走”,我便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了,没问任何缘由。在某种意义上,他确实很难让人抗拒。我怀疑他对于我所知道的并不止他告诉我的那些,但他隐瞒一定有他的理由。

    那精灵或许是个超群的医者,但他可不是什么绘画大师。我看着看着忍不住从他手中接过树枝,重画了一个,那家伙有着小小的脑袋,扁平的鼻子,和一对尖耳朵,牙齿龇在外边,表情颇为生动。

    我打开了箱子,里面已经进了水,但有些羊皮的卷轴还没有完全被浸坏。我打开其中一卷,念出了声音:

    “往南走,你会看到它的。”

    在我背着箱子独自旅行的最初几天中,只要有空,我就会把箱子里的东西一样样翻出来细看,希望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那一卷卷的羊皮纸其实非常有意思。诗歌单是读起来就押韵动听,我还在纸张末页发现一些漂亮的手绘花纹和签名,我把它们依次念了出来:爱加摩斯、潘洛德、梅格林、埃克西里昂……名字听来仿佛似曾相识。我试图想象那些精灵的脸,他们一定在什么遥远的地方,而我曾经与他们一起。

    我眼前是一道岔口:一边是命运,另一边是逃离命运。

    我已经能走动了,除了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以外,我就像新的一样。

    “你很擅长这个。”他说道,然后就在他转身为我把一些食物和水打成包裹的时候,我突然灵光一闪,飞速地在地上画了一艘船。

    那个精灵看着我的作品,叹了一口气。

    他又补充了一句:“别忘了避开兽人。你记得兽人,对不对?这很重要。”

    “你会知道。因为别人帮不了你。”他说,“我虽然不了解你的目的地,却知道你们要顺着西瑞安河去南边。我想只要你顺着这条路走,自然会想起来。”

    那绝对不是简单的线条和形状,那是极富技巧的工匠才能画出的东西,每一条线都在我脑海里有着精准的尺寸,仿佛我画这幅画有过上千次,而且曾经有多少个不眠的夜晚,我都对着它出神地钻研过,即使闭着眼睛,我也能把它精准地再复写出来,且绝不会有分毫的差别。

    那三座新坟很不起眼。他用刀子挖开草被,把一些青草移到坟冢上面,他说来年开春一切看起来就会不一样。

    “好吧,这或许只是暂时的。”他说,“你经历了一场灾难,你们的船已经散架了,除了你之外我找到了三个……”他顿了一顿,转过了脸。

    “我把他们都埋葬在西瑞安河边的山坡上了。”

    他给了我一只小皮箱子,说是除了船体残骸之外,这是他唯一从河里捞上来的东西。我忍不住问他,既然他跟我说过话,也许恰巧知道我的名字。但是他摇摇头,说对不起,他没想过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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