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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林觉得他说的没错。于是他把自己的剑交给他。“拿着，”他对他说。

    然而图林无心谈论这个话题，他转过身去，继续走他的路。

    “下手吧。”奥莱格说，“就这么几个，我们能对付。我来引开它们，我跑得快。可以从这里一直跑回刚才那条路。你不是说它们不敢在那条路上乱走吗？”

    “别再跟我提起什么‘尾巴’！”图林说，不放松的盯着他，“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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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已经等了差不多一天，跟安德罗德说好今晚一定要回去的，再等就天黑了。”奥莱格说，“不如冒个险。”

    “我的过去是一场梦。”图林说，“其中有好的，也有坏的。只是不论是美梦还是噩梦，都会有醒过来的时候，继续沉浸在梦中只能带来痛苦。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被梦境的束缚中彻底走出来。这件事只能靠我自己，你们谁也帮不了我。”

    “你们谁也不能帮我。”图林说，他放开年轻人，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虽然奥莱格确实很笨拙，但他简单的话语中有些什么东西还是触动了图林。

    “我是说过，但是这里的视野并不好。我们应该等。”图林说。

    奥莱格那把破铜烂铁的刀子从他手里滑脱了，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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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散，我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常把你错看成精灵了。”奥莱格说。

    “我知道。你跟我们不一样。虽然你从不说起，但我们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奥莱格跟在图林身后，对着他的背说话。“那些林子里的居民管我们叫狼人，却管你叫‘精灵大人’，这足够说明问题了。无论在外人眼里还是我们自己人眼里，你都像是高出我们一等。”

    “走吧。”他说，“我看到东面树林里有火光。半兽人有可能烧掉了它们袭击的人类村庄。记得别光顾着找吃的，看看有没有像样的武器，因为你需要换一把刀子。”

    “因为我说话经常莫名其妙，对不对？”图林嘲弄。

    “尼散，你从前究竟是干什么的？究竟犯了什么事？你要真把我们大伙儿当自己人，为什么你老不愿意告诉我们你究竟在想什么？还有，‘尾巴’的身份，你是不是根本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本来还要往下问，可是图林猛一个回头，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怒火中烧的眼睛逼视着他。

    年轻人眨了眨眼睛，“假如你真这么怕他，至少你应该告诉我们为什么。也许我们大家能出主意帮你。虽然我也许没什么特别聪明的主意，可是我们人多啊，五十个人想五十个办法，也许有一两个可以用上。”

    “还不走？”他见奥莱格呆呆站在那里，就催促他。

    跟精灵比起来，人类不论智慧还是道德都显得十分薄弱。何况这些与他为伍的亡命之徒，比起他的祖辈哈多家族以及他所认识的哈丽丝的人民，确实要更粗鲁、更难以训诫。然而，即使在这样的人类之间，有一种感受，却是他一直找寻，却还未曾找到的。

    他们在一个被烧毁的小村落附近发现了半兽人的踪迹。数目不多，大约五六个，差不多就是前些日子里他们看到并且跟踪的那一群。

    “那你呢，尼散？”

    他看着奥莱格迷惑的表情，微笑了。

    “我打这几个用石头就好。”图林满不在乎的说。

    “不。因为你笑起来简直——简直——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奥莱格低声说，“幸亏你这个人很不爱笑。”

    片刻之后，奥莱格突然从草丛里冲出来，大喊了一声，就往后跑。

    图林忽然站住脚。“没有的事。”他冷笑了一声，“从再高的地方掉下来，现在也只是这个样子。”

    可能因为他说话的语气，奥莱格也不得不沉默了片刻。然而这小子就是有个毛病，用阿尔甘德的话来说，这叫“缺心眼儿”；但安德罗格直截了当的说这就是不折不扣的“蠢”。因为他非要把想到的问题一股脑儿问出来，除非是用拳头，否则休想阻止他。

    图林和奥莱格在草丛里躲了一会儿，半兽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可能因为天色已经大亮它们活动不便，也可能因为别的原因——村庄的储藏室在人类居民遭袭撤离的时候似乎没有来得及被搬空。图林可以看到木头屋子窗边、门廊里挂着风干的腌肉，敞开的大门边上放着一些南瓜和包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