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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真不要引一条到潘将军家的田地？”

    就得像这样子东一锄头西一榔头的，叫他们不知做什么。等到天亮一看地上竟多了条灌溉水道，那才心生敬意。

    锄地的国王抡着锄头走到他们面前。

    三个奴隶，轮流值守，至少有两双眼睛盯紧他的一举一动。

    从早盯到晚，还是没看见麦穗长出来。

    灌溉是农业生产的重中之重。方澄穆当然要将它点亮。

    夜里还是有人的。

    几个农户扛着锄头过来请求：“英武的将军，求你让一让。我们要挖开您脚下的土地。”

    引流技术被点亮后，方澄穆就能在月光下看到系统测算出来的引流线路。

    方澄穆正好疏通到潘达罗斯家的农田边上。

    潘达罗斯紧盯着那片麦田。要是摘掉的麦穗疯长出来，就坐实了五谷神的法力。

    贫贱的自耕农还不如富人家的奴隶。好歹几个监视者手里有块干饼，边吃着边像他们的主人那样感叹，落魄的国王不如鸡。

    趁着月黑风高无人夜，方澄穆挽起袖子准备把沟渠疏通。

    这会儿他们总算想起自己才是整座城邦最低等的动物，跑得飞快。

    特洛伊的法典明令奴隶不得杀害自由民。也就是说，方澄穆只要不拿锄头把他们敲死，他们就不能还手。

    于是方澄穆叫住归叫住，再喊他们帮忙疏通沟渠是不可行的。

    潘达罗斯没在意，他只顾盯着方澄穆的麦田。

    灌溉沟渠还没有完全挖通。

    奴隶们本就多被束缚在田里干一块地的活儿，更不知道方澄穆在做些什么。只道这人地里没了粮食，可怜得要去野外山间挖草根吃。

    潘达罗斯站得不耐烦，留下几个奴隶盯着，自己回家睡觉去。

    方澄穆纵然手里拿着伞，也不好显露真本事。唯有像那些普通的种田般一锄头一锄头地抡着。

    听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十分困难。河谷地势低洼，而特洛伊的农田大多处于山间高位。要将低处的水引向高处，非巧妙设计路线，利用好水流的势能不可。

    月色清凉，家家户户都跟潘达罗斯一样回家休息，只有方澄穆还坐在他的麦田里。

    但除了奴隶自家的主人，别人也没权利要求奴隶们去办事。

    反倒来来往往挖土的人很多。半天功夫，脚下的土地已经沟壑纵横。

    以他目前的等级，只能点亮灌溉系列的第一形态，引流灌溉。

    几个奴隶马上收住脚。

    方澄穆多了个心眼。要安排那些挖渠的人从河边开始往后挖，他们就知道自个儿的套路了。

    他们看着方澄穆手里的锄头，还是有些怕的。虽说他们有三个人。

    引流，就是挖沟沟，把水源的水引过来。

    潘达罗斯派来监视他的奴隶。

    潘达罗斯叫他的随从问：“谁叫你们挖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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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挖来干什么，没人知道。

    方澄穆叫住他们：“跑什么啊，有好处给你们。”

    从河边出发，绕到山南，再从西面涓涓而下。

    也不是因为他们想要方澄穆的好处。而是依着王国法典，当自由民叫住奴隶时，奴隶必须站住。他们的本质是财产，是死物，本就不该活蹦乱动的。

    第21章

    他问了两遍，奴隶们不为所动。

    线路的终点就是他家的麦田。

    农户们报出方澄穆的名。他们愿意替方澄穆挖沟，是因为方澄穆把成熟的麦子分给他们当酬劳。上次五谷神引起的灾难尚未度过，大家伙儿都需要屯粮。

    初来乍到的他没有家，这片麦田就是他的立足之地。他好似又回到了刚刚流落孤岛的凄凉处境。其实不然，家园升到三级的他手握远远超越这个时代的科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