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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们想结为道侣？”曲冰想着，是不是温彦想让她做证婚人之类。

    一直以来，曲冰做的都是救死扶伤的事，哪怕面对被鬼胎寄生的莺棠，也是为了保住对方性命才动的手。可温彦却要她对一个无辜的胎儿下手，而那个胎儿，还是温彦的孩子。

    温彦眉嘴角翘起，“好姐夫，我姐什么时候回来，你告诉我一声就行。”

    温彦耸耸眉，他本来以为连沉因为阵法的事在生气，毕竟从同门小道消息那里得知，那个一剑劈开阵法，跟他姐配一脸的哥们是传说中的沧浪剑仙。反观连沉，模样虽一等一的好，就是……身份低微了些，脾气也一般般。没想到，就这当徒弟的，也能做出伤害他姐的事！

    连沉无视他期盼的眼神，径直往偏舍去。

    连沉抿唇垂眸摇头。

    “如果你曾经做过伤害心上人的事，现在会怎样讨她欢心？”

    他所有喜欢的这些，哪一样都容不得他恣意妄为。

    曲冰一眼看出他情绪低落，不难猜中是为的什么。

    还在往前走。

    从前但凡他想要，一向直取。可面对师尊，他有太多顾虑，甚至赌气。他动念过像野兽撕碎猎物那样狠狠占有，也想过将高贵清冷彻底摧毁。他想让师尊抛却那些“上清门峰主”、“圣手白莲”的身份，彻底成为他身心的另一半，然而这样的冲动一次次涌上来，又莫名其妙退潮下去。

    “姐！姐！真的有事！急事！”

    曲冰：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快的吗？！

    “起死复生兹事体大，我也不确定方法是否一定正确，反正死魔绝境尚未现世，没必要让你其他几位师叔空欢喜。”

    “唔，身体可有不适？”

    “当然不是！”连沉当即否认，这才意识到变相承认提问指向的是曲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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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得看是什么事了。”温彦理了理鬓角，“说来听听。”

    连沉想起上次的“床头打架床尾和”，转头仍旧进了偏舍。他怎么会病急乱投医到找温彦问这个问题？

    “小彦，你在叫谁？”

    曲冰目光骤然凝肃，“带我去见胥思敏。”

    温彦双眼眯起，这是自相识起，连沉同他说过的最长一句话。

    曲冰脸色有些发白，“拿掉孩子？”

    温彦咽了咽喉咙，重重地点头。

    什么时候起，他被束缚住手脚，变得这么“不像自己”？

    温彦瞥了眼连沉，闭眼一咬牙，“我和神梦峰的胥思敏师姐好上了，她现在怀有身孕。”

    曲冰话音刚落，温彦眼神发亮，一个翻身爬起来，“没事，在用传讯玉简。姐姐，我找你有事。”

    连沉转身离开扶崖洞，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生出疑惑。

    “诶？说说嘛，我对女人很有一套的……”

    “说吧。”

    碧海峰，温彦已经等在竹舍，见连沉回来，伸长脖子问他：“我姐呢？”

    曲冰回来的时候，就见到温彦像团流体的猫瘫在竹舍旁，一声声唤着：“姐夫，你倒是说说看嘛！我保证不说出去还不行嘛！”

    “连师兄！”

    “你做了什么伤害我姐的事？是不是在我姐之前有过别的女人？”

    曲冰直起腰，将眼神从若虚上收回。

    扶崖洞外，连沉望着眼前幽幽散发月白色光泽的禁制，不用问都能想得到这是哪里。

    不多会儿，连沉转过身来到温彦近前。

    有些对话是他永远不会知道的，比如过去的师尊与凌霄行之间，比如近在咫尺一张禁制之隔，师尊和许方泽之间。

    顿在原地。

    他喜欢听师尊和和气气唤他“沉儿”；喜欢他进，师尊后知后觉想退，犹豫下又退得不那么明显；喜欢为师尊奉上他平生仅有的温柔……

    “连大哥！”

    他凤眸深沉，眼神里蕴着审视，唬得温彦连连后退，“喂喂！不喜欢这个称呼的话我改口，你别动手！”

    这边连沉掀开竹帘，露出那张棱角分明，颇具存在感的脸，嗓音暗哑道：“师尊。”

    所以假如十年期限即将届满，她没能复活凌霄行，那么她大概会将真正起死复生的法子留给许方泽。至于原身会不会相信，最终师侄俩能不能成功，则与她无干了。

    “姐夫！”

    温彦摇头，“姐姐，她不想要我们的孩子……你能帮她……”说到这里，他原本清亮的眸子暗自垂下。

    脚步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