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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之后,老夫人便离开长安,搬到河西去住,而那些名门贵女听到阿郎的名字都恨不得立即蹦出三丈远,哪里还愿与他结亲?以至于阿郎到如今仍是孤身一人,婚事没有着落。

    她轻呼了口气,压下心中的苦涩,扶着门慢慢站起来。

    听见这句话,叶荣舟挑了下眉,映着烛光看了眼纸条,随即将它放入花灯中销毁,然后往地上一躺,枕着手臂道:

    那小奴又拿出一卷长纸徐徐展开:“这是家中来信。”

    叶荣舟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花灯,一边往里走一边把玩着:“有你们在,我哪里还有清净?”

    刚进三月里,夜里还残留着冬日的凉意,冷风呼呼地从破败的门洞里往庙里吹,冻得闻灵打了一个激灵。

    他又问:“还有别的消息没有?”

    却说闻灵回了破庙,便关上门,倚在有些漏风的门后轻声喘气。

    小奴想提醒他两个人不能叫‘孤身’,终究是忍住了,最终只垂头道:“奴不敢,只是拍她们搅了阿郎清净。”

    “这老东西,倒是死得痛快,那姓吕的家伙也不知道折磨他一下,真是好没意思。”

    “阿郎,可要将人驱走?”

    闻灵在破庙外头捡了些柴火,又关上门,摸索着走到神像后头,将草垛移开,打开包裹,用火石生了火。

    她搓搓手,暗道好笑。

    那小奴许是被骂太多次了,神色已经麻木,一路小跑跟着男人进去,见他在正堂里铺着的毯子上坐下了,才从袖中拿出一张小小的纸条递过去:

    宅子四周又重回一片寂静。

    哎,他们阿郎着实可怜。

    想起早已去世的父母,闻灵的鼻头开始泛酸,她已经快要忘记他们的样子了。

    小奴虽默不作声,但眼睛一直转来转去,叶荣舟打眼一扫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翻了个身,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未几,一名小奴提着花灯从里头出来,走到男人身边,昏黄的烛光一晃一晃,在男人俊俏的眉眼上洒下一片阴影。

    堂堂方家之女,被人几句话便吓破了胆,若是叫阿爹阿娘知道了,必定要好好责骂自己一顿。

    男人起身接过来,将信仔仔细细地看了,等看完了便丢掉信纸,又躺回了毯子上,只是这一回,他的脸上带了些无奈。

    不过,方才那位女郎倒是不错,阿郎瞧着也喜欢,若是她能做阿郎的娘子,想必是一桩美事。

    小奴看他唉声叹气的样子,便知必是自家老夫人又在信中催促自家阿郎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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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眼光高了些,但也没到眼高于顶的地步,家里曾看中过一位贵女,他虽不十分喜欢,但也不讨厌,若是娶回家,阿郎想必也能与那人相敬如宾地过日子。

    那小奴纠正他:“阿郎,是两个。”

    ......

    这小奴又皮痒了,他非得找个机会揍他一顿不可。

    闻灵展开手掌,一只墨绿色的瓷瓶静静地躺在手心。

    “长安城中来信,那位董太师白日里死了。”

    真是可惜了。

    叶荣舟转过脸来,狐疑道:“为何要驱?你想叫我去欺负一个孤身小娘子?”

    可那位贵女却不知从何处打听到了老夫人的事儿,公然在外头哭诉,言语中有意无意地败坏老夫人的名声,气得阿郎直接将那贵女的父亲找来,大骂了一通,踹下河去。

    说到阿郎至今没成亲这事儿,他觉得着实怨不得阿郎。

    火光透亮,立即将整座破庙照得亮堂堂的。

    ......

    自己方才在怕什么?那人若真有歹意,恐怕自己早没了,哪里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哦,你想叫我去欺负两个孤身小娘子?”

    虽然那人之后被救了上来,但也快去了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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