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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什么？明白他为了权势另娶他人，却还要她这个早已付出所有的'爱慕者'理解和支持？

    果然，她听见他淡淡道：“我要成亲了。”

    从前世到今生，他还是这样不把她当个人看。

    这些变数对她来说都是好消息，这意味着她今生很可能逃离那个悲惨的命运，闻灵不禁捏紧了手中筷子，心跳加快，为怕吕让看出什么，微微垂下脑袋不叫他看到自己脸上的神色。

    闻灵神色一愣，随即很快轻笑了一下，给他添了一杯酒，摇头道：“五郎成亲是喜事，我怎么会怪你？”

    她想起前世因他成亲而颓废难过的自己，觉得着实有些可笑。

    他认识的闻灵是黏人的、外向的，对他的一颦一笑都是发自肺腑，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是冷漠的、内敛的，就算面对他要娶别人这样的消息也能泰然自若。

    成亲？和谢怀玉？她记得前世吕让和谢怀玉成亲是在一年后，如今竟提前了这么长时间。

    闻灵看着吕让的背影，嘴角慢慢浮上一抹讽刺的笑意。

    她好似不在乎自己了。

    街道外不断响起嘈杂的谈话声，闻灵起身走到窗边，瞧见窗外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眼睛闪了一下，嘴角不禁微微弯起，随后伸手关上了窗户。

    生平第一次，他竟开口向这个一直被他当做棋子的人开口解释。

    一道道佳肴被陆陆续续端上来，闻灵只安静地动筷子，并不吭声，她知道吕让带她出来，绝非只是吃饭这样简单，她只需要等着他开口便是。

    他此时在朝堂上正处于关键时刻，还要忙活娶妻之事，不能被任何人扰乱心神。

    果然还是如此。

    吕让似乎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神色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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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到一刻钟，她便听跪坐在对面的吕让叫了声：“灵娘。”

    吕让眯起眼睛，须臾，终是转过头去，淡淡道：“下不为例，滚吧。”说着，便抬脚进了酒肆。

    到了此刻，他似乎终于明白，自将她找回来后心里一直萦绕的怪异感是什么了——

    闻灵手指一顿，眼皮轻颤了一下，在她的记忆中，每当他这样唤她，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第16章 酒肆   她伸手搂住叶荣舟的脖颈

    这种不在乎并非来自表面，而是感觉。

    她这样的反应落在吕让眼里，自然是一副被辜负的伤心模样，他伸手去够闻灵放在矮桌上的那只素手，温柔道：“灵娘，我需要这桩婚事，我想你能明白。”

    齐三郎的奴仆连忙谢恩，架起他就走，而那齐三郎离开时口中仍不断污言秽语，调戏闻灵。

    吕让忽然记起，他们好似已经快半个月未见了，可是她却从不来找自己，几日前，被吕代柔找上门冤枉，到了这个时候，也未对自己提起过半个字。

    从前她太过粘着自己时，吕让也曾希望她如现在这般，成熟懂事些，可是如今，她这样做了，他心里反倒开始不舒服起来。

    这不是他所认识的灵娘。

    闻灵沉默半晌，抬手摸了下干涩的眼睛，随后提起裙摆跟着他一同进去。

    吕让感觉自己好似失去了什么，这种空落落的感觉有些不好受，他抿了抿唇，捏紧了手中的酒杯。

    “我在这个位置，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看着，想拉我下去，所以我只能往前走，不能往后退，灵娘。”他道：“你别怪我。”

    “恭喜五郎。”她跪坐回原位，面上已经恢复如常。

    她依然对自己毕恭毕敬，偶尔也会撒娇耍赖，可眼角眉梢间却无时无刻不透漏着一丝冷漠。

    半晌，他回头去瞧闻灵，只见她神色已经恢复如常，见他望过来，还对他宛然一笑。

    若是在从前，她绝不会这样。

    闻灵抬眼去瞧吕让，仔细地打量了下他的眉眼，天生一双多情眼，任谁看了都会陷入其中，可若是一脚进去，便是万丈深渊。

    仿佛是因为方才的事心中有愧，他这声灵娘唤的格外温柔。

    侍者训练有素，引着他们一行人到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座位之间用高大的檀木雕花屏风隔开，形成了一方小天地，窗户打开，低头便能瞧见窗外的街道。

    这家酒肆装饰华丽，价格昂贵，且进出皆有门槛，只能是有官身或爵位的豪门望族才能进来，一般百姓根本踏不进这里的门槛，因此倒比旁的地方清静许多。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