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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他揭开这样一层纱布，她只怕要更加嫉恨他，将他推得更远。

    那人是谁？竟叫她舍了自己，另投他人怀抱？！

    侍从被拽着，定了定神，道：

    侍从跪在地上，大着胆子道：“或许是那奸夫说了您的坏话，方娘子到底年轻，哪里了解外头那些油嘴滑舌的臭男人，她年少无知，被骗了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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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叶泛黄，清晨，已经颇具凉意。

    吕让在脑海中搜索着她接触的一切男性，却毫无头绪。

    太清观。

    吕让的手捏得咔哧作响。

    吕让心中满是愤怒，此时恨不得带人立即到太清观将这对‘奸夫淫.妇’给揪出来，将他们带到大街上斩首示众。

    他这是怎么了？从前他明明对那个女人不屑一顾的，知道她背叛自己，定然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么如今却......

    吕让闭上眼睛，一只手悄然握紧。

    吕让的家将吕平川手握腰间长刀站在外头走廊上，听着里头的声音，面上满是担忧。

    “对，你说得对，定然是这样，是那个男人哄骗于她，定然是这样......”

    是啊，都是从前了。

    忽然，他急切高声道：“查！将那个男人揪出来，将他碎尸万段！”

    无令夜出，被武侯碰见便是大罪，若是他如此做，在外头人眼中便与董然无异，那些人本就等着他犯错，好败坏他的名声，他不可以给人留下这样的把柄。

    这样心软。

    从前，她总喜欢唤他‘五郎’，柔情默默，满怀少女心事，他但凡回应她，她便好似吃了蜜一般，笑得分外甜美。

    他瞧出来吕让根本就不想惩治那方娘子，因此便一个劲的向着她说话。

    如此，方解他心头只恨！

    从什么时候变了呢？大概是他决定将她送给董然的那一刻吧，从那一刻起，他与她之间的情谊便被他生生给斩断了，再也拼接不起来。

    他家主人如今这自欺欺人的样子，不是什么好兆头。

    从前，她爱追着他跑，嘱咐他注意身体，切记练武不要太累。

    “将军待方娘子自然是好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可着她用，带她出去参加宴会，将军还想着给她贵妾的身份，不嫌弃她二嫁之身想要将她纳进府里来，长安城里有哪个娘子不羡慕？”

    他想要的是原先的那个对他一心一意的灵娘，而不是如今这个对他满眼冷漠、不屑一顾的方娘子。

    侍从将上身恭敬地匍匐在地，飞快应声。

    从前，她喜欢从西市上搜罗各种稀奇古怪的外国小玩意逗他开心，每当他笑了，她便高兴得手舞足蹈。

    可是不成。

    果然，听到他的话，吕让面色果然缓和了些，有些急切地点头道：

    他如今竟然舍不得闻灵。

    从前......

    他猛地起身，一把拽住侍从的衣襟将他拽起，眼圈发红，问道：“你说，我待她可好？！”

    到了太清观后？还是回长安后，亦或是更早？

    他扭头瞧见地上那只被摔死的鹦鹉，眸色忽然一暗。

    更何况，他颓然坐下。

    吕让嗤笑一声，松开他，悠悠道：“是啊，哪个娘子不羡慕，可是偏她一点都不在乎，你说她是怎么了？她从前从不这样？”

    她和那人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他一想到她有一天可能会充满恨意地瞧自己，便觉得无所适从。

    ......

    难怪，难怪自从她回到长安便一改性情，整日躲着他，待他又那样冷淡，原来是外头有了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