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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不饱了，怪她；穿不暖了，怪她；发生瘟疫，怪她；打败仗了，依然怪她......

    她这句话说完，便看到吕让的脸色慢慢地变冷，不过须臾，他又岔开话题，看着远处的风景，道：

    “竟是她？都出家了还这般不守规矩，行事大胆出格，同男人纠缠不清，神仙真人看了都要气死了吧？”

    山路上修有阶梯，因此走得并不艰难。

    大约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来到山顶的风波亭。

    “灵娘，你可知，我为何带你来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吕让终于开口：“我竟不知你一个弱女子，体力这样好，走了这么远的路，竟一点气不喘。”

    对面的吕让不说话，她也就不言语。

    “此山唤作凤凰山，山上风光秀丽，风景无限，待到山顶往下看，长安城的景象便可一览无余，你不常出来，一回儿我带你去山上的风波亭坐坐。”

    闻灵这才收回目光，冲他点点头：“妾在听，将军，我也曾听四娘提起过这里，如今一瞧，果然气派。”

    闻灵将怀中在半路摘下的几株茱萸放在亭里的石桌上，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闻灵擦汗的手一顿，随即放下，礼数周到地笑道：

    然而这些，闻灵都知道。

    山顶的风将闻灵的衣袖吹起，在空中舞动，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脸颊上因为长时间走路而起的红晕渐渐褪去，显露出白皙水滑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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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打马出了十字街，在朱雀大街上飞快奔驰，路上行人纷纷避让。

    “是吗？妾倒没注意这个，许是这山上的景色太好，一时之间便忘记了劳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吕让背着手，一边走一边给身后的闻灵讲解，却见她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心思根本没有在自己身上，便有些生气。

    ......

    所以如今，闻灵即便耳朵里听到了什么，也只当没听见。

    人们日子过得苦了，难免要找这‘苦’的源头，他们不敢将这一切归结那些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身上，闻灵无亲无故、没有依仗，又是个女人，一个经历过两代权臣的漂亮女人，没有人比她更合适当他们苦闷内心的发泄口。

    闻灵不语，他知道他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哎，人家那般姿色，怎么可能安于在那清冷的道观里过一辈子，人家能得到吕将军的宠爱是人家的福气，莫不是你小心眼，嫉妒了？”

    四周的群众在那一行人离去之后肆无忌惮地谈论着闻灵的面容、身体、经历和未来，更有甚者，还有那嘴不干净的，与同伴用猥琐的语气谈论着她与男人可能发生过的每一场床事。

    听她提起谢怀玉，吕让的神色便有些不自在，他扭过头去，未再说什么，只管往前走。

    她要做的是牢牢抓住叶荣舟，然后，活下去。

    “你不知道？就是先前那位董太师的爱妾，方娘子。”

    最后，他们终于如愿以偿，和吕让一起将她杀死。

    闻灵视而不见，跟着吕让上马，一行人出了崇业坊，往城外而去。

    吕让看着她，静静地不说话。

    “灵娘，我在同你说话，你可有在听？”

    前世，因为战乱，那些人对她的态度，比今生还要恶劣百倍，那时，她成了‘红颜祸水’，一个叫他们恨得牙根痒痒的‘红颜祸水’。

    寻常的女子顶多走到半山腰，即便能走到山顶，也要中途歇息好长时间，而闻灵脚下却一刻没停，不到半个时辰就跟着他到了山顶。

    一行人来到长安城外一座高山脚下，待下了马，便一起往山上爬去。

    久而久之，闻灵在他们心中便成了一个祸水，连小孩子提起她的名字都要‘淬’上一口。

    “那吕将军身边的道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