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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灵，咱们以后一直在一块，好不好？”

    闻灵轻笑，双臂搂紧他的脖颈，将两人的脸贴在一处。

    不过一场交易而已。

    她侧仰着脑袋，一双含情眼水光潋滟，道：“二郎，多亏遇见了你，幸好是你......”

    闻灵闭上眼睛，问：“还有酒么？”

    此刻，他们像是一对相恋多年的夫妻，又像是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依偎着彼此取暖。

    叶荣舟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闻灵的脸颊，低头瞧见她漆黑水润的眸子里倒影出自己的脸颊。

    他见不得她流眼泪。

    店家见他们只骑了几匹马来，闻灵又醉意朦胧的样子，便十分有眼力劲儿地过来要准备马车送他们回去，被叶荣舟拒绝。

    叶荣舟脚步一顿，背着她的双手忍不住紧了紧，哑声道：“别闹。”

    “我知道。”

    叶荣舟神色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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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荣舟为她披上披风，遮住满身的血迹，道：“有，不过我酿的绿蚁酒劲头不大，想要痛痛快快地喝一场，咱们须得回去才成。”

    闻灵看见了，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耳尖。

    他弯腰，俯在闻灵耳边说了句什么，闻灵点头，趴在他背上，被他背起来。

    闻灵脸颊微醺，眼中水光潋滟，已显醉意，她右手食指撑着脑袋，自顾自地道：“这酒不好。”

    闻灵点头，将脑袋枕在他的膝头上，睁着眼睛瞧桌脚上的花纹，“我当日和芍药逃出长安的时候，只是希望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不拘是哪里，中原不成，那便去西域，去塞外，只要能活下去就成，根本不敢想能够有今日。”

    闻灵仔细想了想，突然笑道：“若是旁人，我恐怕早死了。”

    叶荣舟摸着她乌黑亮丽的发丝，吻了吻她的鬓角，“是啊，幸好是我，若是旁人......”

    她说的是吕让临死前不要她相信他的话。

    叶荣舟用手去撑她的脑袋，防止她摔倒，小声问：“怎么不好？”

    闻灵握着他的手，将它贴上自己的脸颊，“当时同我在一起，便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即便再贪图美色的人，也不可能毫无顾虑，一旦有被发现的苗头，我就会成为牺牲品，其实我一直担心你会弃了我。”

    “既然不好，那咱们便不喝，回头我再给你酿几坛，可好？”

    “别哭。”

    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叶荣舟背着闻灵走在街上，脚步声清晰可闻，闻灵很轻，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惹得他的耳朵红了半边。

    店家似是吃了一惊，赶忙吩咐人让道。

    叶荣舟的心热的滚烫，倾身，一只手府覆上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肋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柔声道：

    等到太阳下山，天一点一点的暗起来，他们才决定回去。

    叶荣舟安静地听着，偶尔为她添一杯解酒的茶，以免她一会儿喝醉难受。

    却始终没有得到她的答复，他回头，瞧见她闭上眼睛，已然睡着的样子。

    “我......只是想你好好的，我爱你，阿灵。”

    闻灵蹙起眉头，神色间有些迷茫。

    她在外头一向冷静自持，如今这不自觉的亲密叫叶荣舟忍不住心头发热，他看着街头快要升起的月亮，轻声说：

    她轻轻蹭了蹭叶荣舟的手，道：“可是你没有，反而全心全意地保护我，怕我受到伤害，二郎......你做什么待我这样好？原本咱们之间......”

    “不知道......左右没二郎酿的好喝......”

    这一日，长安最大的酒坊里，闻灵头一回无所顾忌地饮酒畅饮，她全然不顾形象地趴在叶荣舟肩头，对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这些年自己藏在内心深处的心里话。

    闻灵眼角流出一滴晶莹的泪花，滴落在他的手上，他俯首吻去，安慰道：

    闻灵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腰身，瓮声道：“那个人说的话，你不要介意，我相信你的。”

    叶荣舟的心好似被什么给击中，瞬间软成一片。

    他知道，她如今需要一个发泄口，把这些年的委屈与痛苦发泄出来，如此，才算是跟过去彻底告别。

    店家识趣，主动清空了楼层，只留他们二人，傍晚的霞光照在两人的身上，渐渐拉长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