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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叫闻灵有些措手不及，她抿了抿嘴唇，对着邵氏的背影喊了句：“......阿娘？”

    想到自家出身比方闻灵高出不知多少倍的女郎们，心情到底有些复杂。

    闻灵叫他们瞧得有些脸红，深呼一口气，又喊了声：“阿娘。”

    “可他已然私下跟吴国夫人拜过天地了，瞧今日这样子，叶老夫人也甚是喜欢她，恐怕过不多久她便是丞相夫人，孩子啊，你——”

    齐瑶泫然欲泣，她年纪小，那时叶荣舟在长安名声不好，人人都说他脾气乖张，不知礼数，不是一个好夫婿的人选，她也就信了。

    她要嫁给他。

    不但是邵氏，连叶荣舟都有些意外，当即转过头来看她。

    那婢女听话地跪地行礼，“夫人，有何吩咐？”

    闻灵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邵氏好像对自己挺有好感？

    “我愿意的。”齐瑶拉着尚氏的手，有些急切地道，“阿娘，只要能在他身边，就算是当妾，女儿也是愿意的......”

    听闻此言，尚氏气得抬起巴掌，然而瞧见女儿一双倔强的双眼，始终下不去手。

    她端了茶杯抿一口，瞧见婢女里一个有些眼熟的面孔，好似是前些日子刚到府上的，以前在吕家当过差，不由眼皮一跳，“你回来。”

    尚氏瞧着她的背影，有些心烦地叫人上茶。

    瞧瞧，这才一会儿功夫，就说了两遍‘您别吓着她’，这护妻的样子跟他阿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阿瑶，这回你瞧见了，可该死心了？丞相被那女人迷得神魂颠倒，虽还没正式行礼，便叫人把她当丞相夫人供着，你啊，怕是没机会了......”

    四周人多眼杂，她只好赶紧擦了女儿的泪水，拉着她回到家中。

    “你先去歇息，为娘想想办法。”

    尚氏笑起来，“别怕，给我讲讲她的事吧，也算解解闷。”

    这小娘子他还没娶进门？下手也忒慢了些。

    尚氏将茶盏放下，问，“我记得你在前头吕家当过差，想必伺候过那位吴国夫人了？”

    这母子两个，究竟是着了什么魔，都对方闻灵那女人这样喜爱，这样下去，恐怕丞相夫人的位置只能归所她有了，而众所周知，虽然叶荣舟如今还只是丞相，但天子的权利已然名存实亡，天下早晚要归到他手中，到时候，恐怕皇后的位置也......

    “她还不习惯，您别吓着她。”

    邵氏撇眼去瞧叶荣舟，只见他虽极力在众人面前保持威严的形象，但眼角眉梢的笑意仍旧藏都藏不住。

    婢女讶然，不想她忽然问起闻灵，不由得说话有些结巴，“是......有幸伺候过一两回......”

    俨然一副喜欢极了的样子，这叫一些想要看戏的人不免失望。

    她暗地里啧啧两声，好笑地拉过闻灵的手，应了一声，“好孩子，瞧瞧，这大日头底下晒得脸都红了，走，咱们进城去，不受这劳什子罪。”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甩开手，这样上赶着，平白叫人瞧不起，但见女儿这个样子，心里又着实心疼，只得无奈叹一声气：

    想起他父亲，邵氏不免怅然，叹了口气，对闻灵道：“老夫人就老夫人吧，往后等你习惯了，再改口也不迟。”

    齐瑶见着有希望，连忙拿帕子擦掉眼泪，行了礼听话回去。

    “阿娘......”

    马蹄惊落一树桃花，落了她满身，竟是个错误。

    可是他入城那日，自己趴在墙头上瞧见他英姿飒飒，一身戎装从她眼前纵马掠过，便再也移不开眼睛。

    齐瑶点头，“我......我就想跟他呆一块......阿娘......”

    她躲在屋里哭得昏天暗地，急坏了母亲尚氏，自儿子离世，家中子女就只这一个最小的女儿，她哪里见得她这样难过，恰逢叶荣舟的母亲邵氏要进京，到时叶荣舟和方闻灵都会出来迎接，她便带了她出来，也好叫她见见他们那副恩爱样子，早死了自己那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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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尚书家的小娘子齐瑶拉了拉自己母亲的袖子，惹得她母亲尚氏回过神来，怜爱地摸摸她为了见叶荣舟一眼，特意新梳的飞天髻。

    “我齐家女儿岂能做妾？！”

    可不瞧还好，齐瑶这一瞧更是放不下，她低头，两行清泪又从眼眶流出，瞧得尚氏心疼不已。

    她觉得委屈，不明白父亲为何那样说，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心上人，那时他打马从她门前过，便是去救她的。

    “好孩子，你真这样放不下？”

    她知道父母要给她说亲事，便将这个念头说与他们听，却惹得父亲发了一场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