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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了知此刻顾不上愧疚,急问道:“阮公子在山下遇到凶石了?”
阮雪棠应了一声,他下山后原还在想要如何与凶石取得联系,结果刚到镇上就遇见装成残疾乞丐乞讨的凶石——不对,凶石如今是真的残疾了。
如今世道不好,百姓们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哪还有余钱救济旁人?凶石在雪地蹲了大半日,也只收获三枚铜板,还全被阮雪棠给敲诈走了。
凶石可怜兮兮的望着阮雪棠手中的三枚血汗钱,将叶灵犀被囚以及杀手团除他外全部殒命的消息悉数报告给阮雪棠,又说如今军队节节败退,薛令修身在的那支起义军在百姓中呼声愈高,前几天竟有一城的百姓主动杀了城里驻军,打开城门放他们通行。
宋了知消化半天,既为有过几面之缘的杀手团痛心,又为民心所向的起义军感到讶异,最终心思复落回阮雪棠身上,径直问道:“阮公子,那你怎么不跟着凶石离去?”
阮雪棠冷眼觑着宋了知:“你想我跟他走?”
宋了知连忙摇头,如今病有好转迹象,他哪还舍得,只是出于为阮雪棠考虑的角度,凶石到底是杀手出身,可以护阮雪棠周全,无论如何都比再回山洞强。
思及此处,宋了知忽然回过神来,阮雪棠分明有可以离去的大好机会,却拎着那么多东西回来寻他......莫非阮公子也舍不得自己?
宋了知将身边的阮雪棠吻了再吻,厚着脸皮拥住心上人不肯撒手,心中欢喜得快要胀开,若不是腿还没好,他当真要高兴得蹦跶起来。
阮雪棠莫名其妙又被亲了一脸口水,被烦得直接殴打病患,结果蠢狗屁股挨了几巴掌还是挺高兴的模样,也不知道在傻乐个什么劲。
两人胡闹一阵,宋了知复问道:“对了,阮公子,恒辨到底是何身份?为什么王爷要杀他,他与简凝之有关系么?”
话音刚落,他见阮雪棠霎时变了脸色,急急补充道:“当然,若是阮公子不想说的话,不告诉我也无事。”
宋了知怕他多心,还欲多解释几句,却被阮雪棠打断:“恒辨是简凝之的弟弟。”
他讶然道:“可是书上说羌翎王室子嗣淡薄,只有一个独生子,刚出生便被封为太子了。”
阮雪棠垂下眸子,叫人看不出情绪:“同母异父。”
就如戏本里演绎的一样,羌翎皇后爱上了侍卫。
皇后借一场大火带着自己的孩子与侍卫私奔,许多年后,皇后与侍卫又诞下一子,虽然不似王室子弟那般明显,但也有双灰蓝的眼瞳。
阮雪棠原不想让宋了知知晓这么多,一直不肯让他继续往下查,但事到如今该牵连不该牵连的都被牵扯进来了,索性把全部都告诉宋了知,将阮云昇那日下午告诉他的事转述了一遍。
阮云昇自小便遇见过逃到钰京的简凝之,两人相邀再见,却恰好赶上一帮西域马匪流入钰京,阮云昇的父王奉旨追捕,全城严查。羌翎王室的眼瞳太容易招惹嫌疑,为了能长久的在中原待下去,简凝之与母亲在万般无奈下都使用了寸灰,匆忙逃出钰京。
后来失忆的简凝之长大成人,因心怀一腔抱负,决意考取功名,怎料竟与阮云昇重逢,不幸被囚入王府。
而如外界一样以为简凝之死于长胥九年那场水患的羌翎皇后却因此郁郁寡欢,虽然后来又怀了一个孩子,但生产时因身体憔悴而难产而死,没过多久,与皇后相爱的侍卫也相继离世。那孩子由皇后当年从羌翎皇宫逃出时带着的嬷嬷带大,后遭阮云昇追杀,不得不将孩子送到寺庙避祸,取名恒辨。
恒辨自幼便听嬷嬷说过自己的身世,又无缘无故被远在钰京的阮王爷追杀,细细想来,直觉自己那位兄长死因存疑,于是借着住持身份暗中调查,总算查出一些眉目,寻得那幅画像。
宋了知想起自己一直探查简凝之的过去,认真听完真相,仿佛也跟着简凝之经历完一生般,过了许久才叹道:“他与阮王爷......种种错过,又种种过错。”
阮雪棠毫无同理心,只觉简凝之和阮云昇尽给他添麻烦,谈起父母旧事时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不理会宋了知的感慨,起身翻找他买回的糖山楂吃。
钰京这场雪依旧没有消融的迹象,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几日后阮雪棠竟在山腰的另一侧发现了一间木屋,里面有简易的家具,应当是山下猎户所建,如今不是狩猎的季节,故而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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