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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要再入梦了。我不要法力，我也不要记忆。我不要当什么魔君，我只要现在的谢云栖。我和他很好，不管这里是秘境也好，幻世也罢，我只要和他永远呆在这里……”

    [主人梦到了什么。]

    破渊绕了个弯将却湮剑挑起，云栖被震开连退数步，咽下喉头的一口腥甜。

    “那些……那些……”

    “他已经是天魔之君了，阿栖，你停下，你停下！天道不会容你如此，你快停下！”九离的声音被狂怒的风遮掩，师徒二人竟都再听不见。

    他好几次想醒来，可是却沉湎其中，无法逃离。

    斑驳殷红衬着那张稍显苍白的容颜，妖冶，且风雅。

    他紧着牙，双瞳由红染黑，尖锐的指甲尖轻轻划过那人的耳垂。

    九离扬声怒喝道，“你住手，住手！”

    “那不是谢云栖，谢云栖不是他……他不会这样对我，他不是那样的！”他一下揪起竹陵的衣领，嘶吼着问，“不是的……这些记忆都是假的！是假的！”

    “白衡！”云栖震怒道，“你不要命了！”

    “他要杀我……他怎么会杀我呢……他为我渡血，舍了性命都要救我的，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

    从梦里陡然抽身的白衡，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一看时辰，竟然才过去半盏茶时间。

    心口还有熟悉的疼痛，下腹那种魔丹被剑身灼伤的触感也是如此真实。

    天际传来滚滚惊雷，刚刚才止歇的八重天雷，再次酝酿。

    白衡眼神渐深，走近云栖，伸出手握住却湮的剑身，手心‘滋滋’地被灼伤一片，他将却湮剑刺入自己心口。

    [主人，还没梦完呢。]

    [恢复法力时，那些更为深刻的记忆会先一步被勾起。看来，令您深刻的，都是痛苦与折磨。可是没有办法，您必须变回魔君白衡，您逃避也没有用的。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眸犹然失神。

    “我不要命，我要你。”

    “不！”白衡双手抱臂，像个孩子一样蜷缩起来，摇着头拒绝，“我不要再梦了，我不想要拿回那些记忆……”

    剑身深入，可云栖却难得一见地手抖了下，忙不迭地要将剑撤回。

    满是鲜血的手，抚上云栖苍白的脸。

    “你要杀我。好啊，你杀啊。”

    这场梦，实在太长了。

    回想起却湮剑没入身体的冰冷，白衡发起了抖。

    “不是的……一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最后如何了，他如何了……不对，他不是谢云栖，他不是……”

    大风吹开殿门，卷着滔天的天道怒气迎面扑来。

    白衡没有说话。

    八重天劫酝酿许久，又渐渐散去。

    .

    “哪些记忆？”竹陵问。

    白衡心口流出的血凝聚在手心，以那心血为引，瞬间结印困住云栖：“杀不了我，就陪我下魔界去吧。是非，对错，我都不想跟你争论了，我也根本不在乎。”

    真是要命的风姿。

    白衡被重伤，鲜血流了一地，还溅上了云栖雪白的外袍。他很早之前就想看云栖着上有些颜色的衣料，可是没想到，这点颜色是用他的血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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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继续入梦，就能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血阵中，黑雾聚成藤蔓般的手，搅成一股缠上云栖的腰。

    “他说他会努力喜欢我，他会保护我……他说要跟我隐居，他说……他要跟我，平平淡淡地……过这一辈子……”白衡捂着心口，冷汗却顺着下巴滴落，声音里带了一丝哽咽，“他……他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啊……”

    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