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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离说：“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恨仙，这么恨我。若元，你我本不必如此的。”

    清夷以神血画下困厄阵，借助这忘川神河的庇佑，这才堪堪以以上仙之力，困住已成魔神的那位仙尊。

    清夷仙尊拖着将散未散的残魂，去往西天灵河畔。

    这话太古怪了。

    九离没有听清。

    九离已经是这世上最后一位玄仙。

    不对，若元整个人，都太古怪了。

    “我从没抛弃过你。”

    “全都……杀掉好了。”

    若元抓着破渊剑，犹在笑：“为什么我是被抛弃的那个。”

    声音又恢复了轻灵。

    “是不是太多了。”

    九离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清夷，不要……"

    他发现，他已经完全不了解这个弟弟了。

    引着数以万计的魔仇仙怨，混入本是清澈见底的忘川河中。河水顿时变得浑浊不堪，可听见河底无数冤魂嘶吼着，将仇怨化形为枯槁似的双手，往天上抓挠着。

    他折着手指，折了一轮又一轮：“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

    织羲将法力不断渡给画阵的清夷，能够察觉到他仙元已裂，神魂不全。

    嗓音喑哑至极。

    终于，九离一剑贯穿若元的心口，将他挑得神魂碎裂。

    忘川河畔。

    而面前的若元紧握着那一柄剑，如他愿意，本也还能殊死一搏。他嘴角溢出鲜血，那殷红将他嘴唇染得分外鲜艳。

    身侧的仙陨嗡地一声，像是在附和他。

    然后就看到眼前人像一阵雾一样散开了。

    若元走近了，伸出手：“哥哥，我马上就要死了。抱抱我，像小时候一样。好不好。”

    “真是令人……恶心至极。”

    “抛弃我的，不是你。”

    薄唇微启，弟弟像是在说什么。

    “是……啊。”

    得不到回应。若元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但那种失落只维持一瞬间，很快他的眼神又变得平静，如一潭死水。

    九离的心很疼。他回想着若元刚刚的口型，却始终猜不出他刚才最后一句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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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滴答。

    “哥哥，我才发现。自己曾经如此惧怕的道法天意，原来也不过如此。”若元笑着，可嘴角没有一点温度，甚至透着森森的寒意，“不过是个狗屁玩意罢了。”

    九离没有动。他不知道若元是不是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阵法以神魂催动，忘川河水沸腾似的涌动，人间下了一场绵绵不绝的雷雨，连带着九重天的仙云都被震散。

    掌心一握，眼底暗光消散。

    他就是恶鬼。

    “哥哥，玄仙现在有多少人啊……一个，两个，三个……”

    若元死了。

    只有九离能杀了此人，拯救三界。

    可已经晚了，清夷的血源源不断地涌向忘川。魂魄也一点点消散。

    血流进忘川河里。